夜渐渐深了,岳聪站在房间窗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座美丽的小城。康定地处贡嘎山风景名胜区的怀抱,虽为一州首府,却依然地地道道是一座山水见长、民族风情独具的美丽小城。窗外灯光璀璨,色彩斑斓,从跑马山上的这座酒店望去,“溜溜的康定城”在山谷里蜿蜒好几公里,犹如贡嘎山的璀璨明珠。
康定城东傍跑马山,北邻郭达山,西靠九连山,清澈的折多河由南到北穿城而过,在郭达山前与神山之水雅拉河汇流,形成三山环抱,二水中流的地理格局。整个城市依山傍水,沿河而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渐行渐远……
尽管是盛夏,由于折多河与雅拉河流淌的是清澈无比的雪山融雪之水,整个康定城内凉风习习,空气清爽无比,让人感觉写意非凡。水量丰沛的折多河,河水清冽,时而咆哮出几朵浪花,时而隆隆欢腾的歌唱。它时刻冲刷和洗涤着这个日益繁华的城市,使得康定人心底的纯洁和质朴很难被商业文化覆盖住。
音乐悠悠响起,原来是远山传来的笛声,竟是如此的悠扬悦耳。这是人们熟悉的《康定情歌》的旋律。是多情好客的康定人在欢迎五湖四海的宾客吗?或许在这神奇的土地上,“溜溜的”爱情故事精彩绝伦,一直在延续……
出神的听着笛子曲,岳聪不由得又想起了一本旷世奇书《艽野尘梦》。这本书对岳聪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这次进藏区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它。
《艽野尘梦》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湘西王”陈渠珍,1936年赋闲长沙时,回忆其1909年至1912年进出西藏生死经历的文言笔记体纪实作品。书中所描述的藏区险峻优美的自然风景,古老淳朴的民俗风情,复杂险恶的官场环境,身陷绝境的人性异化,绝地逃生的生存智慧,藏汉人民的深厚情谊,感人至深的爱情绝唱,堪称奇绝。陈渠珍谱写的,不仅是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个人传奇,更是一曲反映历史更迭的时代交响。
《艽野尘梦》中就有一段对康定的描写:
“打箭炉,为川藏交通枢纽地。相传为诸葛武侯南征时,遣郭达于此设炉造箭,故名。其地三面皆山,终日阴云浓雾,狂风怒号,气候冷冽异常,山巅积雪,终年不化。三伏日,亦往往着棉袷焉。驻打箭炉数日,官兵内着皮袄,外着毪子大衣,犹不胜其寒矣。”
其实,在岳聪的脑海中,“湘西王”陈渠珍与藏女西原的爱情故事更让他感动。准确的讲,对他更多的是心灵的触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西原,在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却可以“伴君万里,始终相随”,着实让人敬佩。
陈渠珍当年在康定逗留了一周左右,其后就进藏了。想到今天的科考线路,竟然与其当年所走的线路有几分相似,岳聪不由得会心的笑了笑。或许只有他知道,为什么线路会如此规划。
康定城渐渐的安静了,静得只剩下猪叫的声音。没有错,这是阿甘的呼叫声音,他在抗议,因为科考队今天外出考察并没有带上他。
听到阿甘的抗议声,岳聪略想了想,就把阿甘从铁笼里放了出来。他一直把阿甘带在自己的身边。阿甘会说话的事还在保密状态,为是这次考察顺利,他与阿甘约法三章,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
岳聪看着阿甘,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有什么想法或不满,你可以畅所欲言。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你有自由说话的权利。”
阿甘不满的吼了两声,气愤的道:“你不让我在外面说话我没意见,可回酒店了你还一直把我关在铁笼里,这太过分吧?你还真把我当猪呀?”
岳聪没好气的道:“你本来就是猪。这有什么不对吗?”
阿甘愣了一下,道:“不对,我虽然是猪的身体,但却是英雄阿甘的灵魂,完全把我看成猪是不公平的。”
岳聪盯着阿甘看了又看,看得阿甘都有点发毛了,才悠悠的道:“你是猪的本质不会改变,虽然你可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猪。《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也从头到尾都是猪,所以你必须接受你是猪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