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住了三天医院,夏晓晶正在为她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上,出院手续要等天亮才能办理。夏晓晶押的一千五百块估计也剩不了多少,这就是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却要比住五星级宾馆还要贵。
夏晓晶顺着走廊前行,葯房就在前面。经过一间病房时她停了下来,里面有几个医生在围着病人打转,显得很吵闹,在这几乎没有人大声喧哗的地方显得很突出。夏晓晶透过玻璃望进去,那是一张似曾相似的脸,不过瘦得已经变了样。可以看出医生是想给他打针的吧,可他在拼命地挣扎,口里还不停地往外冒粗话。
他也在偏着脑袋看夏晓晶,突然之间安静下来。医生对好葯水为他打了一针,夏晓晶也不知道那葯水的名字,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是进口的,上面全是英文。医生出来的时候对夏晓晶说:“这人精神有问题,是前几天救助站送过来的,每天都要发疯,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说完医生就走了,原来这人是疯子。
在医生的眼里夏晓晶只是好奇,这几天夏晓晶在这里进进出出的,面孔早已经熟悉。夏晓晶待医生走完推开门走进去,他看起来好多了,没有了刚才的狂燥。他一直都在盯着夏晓晶看,眼里有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夏晓晶拿起桌子上的纸杯倒了水递给他,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在颤抖。她说:“饿吗?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夏晓晶看到他点头,他还是不说话。夏晓晶伸出手去牵他,他像见了蛇一样把手藏在背后,满眼的恐慌。
夏晓晶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遇到韩云天,可他已经疯了。他满脸的乱胡桩已经不像他。本来以为一辈子不会原谅的人一瞬间便原谅了。她不知道现在的韩云天还认不认得出她,也许不了吧,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
故人再见时衣不沾,夏晓晶就站在一公尺的地方看着他。他的目光有时呆滞有时清晰,有时会对着夏晓晶笑一笑。
夏晓晶用尽全力想对着他微笑,可她做不到。那样的感觉让夏晓晶很难受。就像玻璃一击既碎。
夏晓晶走在前面,韩云天紧紧跟在她身后,极像一个怕再次被人抛弃地流浪儿。岁月多可笑,她想把一切都忘了的时候他出现了。他就以这种最特别的方式出现在她的前面,让夏晓晶的精神倍受折磨。
夏晓晶忘记了给王思取葯的事,尽管她脸上平静,但她知道有些事还是要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她努力想给他点安慰,才发觉这是无能为力的事。
这里是路边摊。有卖串串的,烘烤地,夏晓晶为韩云天要了一瓶啤酒。她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她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夏晓晶不知道他饿了很久,以前吃东西斯文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她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也是夏晓晶不明白的地方,韩云天突然就出现在成都了。
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心只想往南方走就到这里了。”他还是在不停地吃东西。对于夏晓晶地问话他一点也不在意。
她说:“那你来多久了?怎么来的?”对于韩云天她还是有许多解不开的东西,她真的不敢想象他地这个样子是怎么来的。
他说:“来三个多月了,每天都在南站徘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这更让夏晓晶吃惊。她也是到这里才101天,他说的时间和她只相差几天。现在夏晓晶就住的南站,可她居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那他这几个月又是怎么过地。
她说:“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病了?”
一说到他生病了他就激动起来。他一下子站起来凶狠地看着夏晓晶说:“我没病,我没病。”说完他就捂着头蹲到地上。
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夏晓晶心碎了。就算是朋友吧,这也有足够的理由让她难过。他一定是受了太多地惊吓,才促使他这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