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也不客气,径自里问道,“申屠道友且慢,贫道尚有一事想要相询?不知道方不方便说?”山涛不比晓月真人,以前曾是峨眉二代弟子,师侄一称是无论如何不能叫的。
申屠宏闻言,立时止步,笑着道,“山真人有什么话且尽管问?能说的,我也知道的定然会言无不尽,若是我不清楚的,或者事涉本派机密的,就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这个自然!”山涛淡笑着道,“我想问一下,贵派如此多的草木精灵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不知道这个可能说?”
山涛此言一出,晓月真人方才仔细观察起这四个童子侍女来,众人皆是一时之高手,这一认真,立时看出了些许异样,这些童子侍女除了表情木讷之外,目光之中隐泛青芒,面白如玉,尽管清秀绝伦,但是却不带一丝血色,冷冷的,显见绝非是人。
申屠宏洒然一笑,道,“山真人原来是问这个。这些执役之人尽皆是西洞庭妙真观姜雪君师叔相赠的!据姜师叔言道,洞庭湖东西两山均有不少岁久通灵的古树,因是草木之灵,只凭日精月华与山川灵气滋润,尽管饶有灵性,内蕴婴儿,均还未成气候,不能脱体化形而出。
两山地大肥沃,居民日众,时受樵工砍伐,枉自咽风泣露,无计防御。姜师叔觉着它们与人无害。成长修为不易,一时恻隐,趁着闲中无事,运用玄功和师门心法,将内蕴婴儿地三百余株尽数度化了,助其凝聚形体。加速修为。
近来姜师叔须得下山行道,这些灵木功候仍差,既恐日后为恶人所伤,违了初愿;又恐樵工无知,妄加采伐。它们也都已经有点法力,为了切身之痛。作怪伤人,无形造孽,也是不好。
恰逢此次峨眉开府大典,姜师叔便将其中为洞庭名产。且功侯较深的杨梅、批粑、梅花之类,带来作为送给家师的礼物,一则点缀仙山,二则也助其修为。姜师叔带来的约有二百余株,其余百多株功侯还浅的,则迁往大山深处,慢慢修炼。此番开府,宾客众多,门中弟子各有职司,不便执役。故而才令这些灵木的婴儿现形执役。”
解说之后,申屠宏又自笑着道,“当然。他们与山真人门下地首徒木魃道友,是远远不能想比的!”
山涛自然明了申屠宏最后这一句话有暗讽的意味,不过暂时却也懒得跟他计较,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申屠宏见此。也自拱了拱手。就此下楼离开。
“山师弟真是好脾气啊!”摩诃尊者司空湛淡笑着道,“那申屠宏拿师弟最得意的弟子与执役相比。师弟居然也无动于衷?这养气的功夫,做师兄的可真是自愧不如!”
“司空湛,你也是修为多年了!”山涛淡淡地笑道,“岂不闻楚之南有鸟焉,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若是如此,你可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我都不知道你恁多年修炼都修到哪里去了!”
“山涛——”司空湛面色发青,不过很快便自强自抑制了下来,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
看到司空湛眼眸深处波荡的厉芒,山涛却是一笑置之,现在他的人都在幻波池之中,可谓是最无所顾忌地时候,哪里会在乎这个?不过在他的心里,却已经将司空湛打上了一个大叉。
二人之间的矛盾是早已经有之,再则此番,他辛辛苦苦第一个破开紫云障,却仅仅得了一件宝物,而山涛轻松自如的就得了大头儿,他自然是更加的嫉忌。料定山涛不如他,故而便想找他的茬儿,出出气!由其是见山涛一再退让、隐忍之后,更是认定了山涛不是他的对手,总想找他的麻烦。
玄都羽士林渊也是五台派的老人了,与司空湛一般,对当初山涛与许飞娘一起力挺了晓月真人为掌教也有诸多不满,不过他却比司空湛识得大体,明了三次斗剑之期将近,五台派能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胜算!却是不愿意二人之间闹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