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一方,哼,说地轻巧,若是可能,本帝焉得会如此咄咄逼人?”山涛冷声道,“接下来的南海、东海之行,难度之大,本帝不说你也明白,若是本帝应了西海,后续之行,你觉得,还有何意义吗?”
王善回道,“帝君可以援引前例,将西海岳府麾下军将统统论调,如此而为,西海岂不是轻易而入帝君鼓掌之中!家师却是无能反对地,这样,家师便不过一个摆设而已,对麾下军将,根本调度不动,即便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对帝君之大计岂不也无碍?”说着,王善又向山涛磕了几个头,道,“恳请帝君垂怜臣下敬师之心!”
“无碍?真个无碍吗?”山涛的目光悠忽之间冷了下来,厉芒吞吐不定,一股庞然的气势含而不吐,冷声问道,“你真个这么以为吗?”
王善面对山涛的目光,眼帘不由得低垂了下来,默然无语。
山涛见此,也不继续逼问,而是淡淡的道,“世间万事,不怕不做,就怕做的不彻底!不做,还可维持现状,即便持续恶化,时日也长久,而做了,做的不彻底,却是既激化了眼前的矛盾,又留下了巨大的后患,实在是最愚蠢之行为!
本帝明白你欲挽救你师傅之心,但是你要明白,本帝此番收取四海权柄,早已经昭示了三界,别说是半途而废,即便是稍有不圆满之处,非但本帝威严尽皆扫地,天庭之威严,恐怕更是要如江河日下,不复之前了!你身为天庭神将,理应以天威为重!”
顿了顿,山涛接着道,“本帝也很想成全于你,但是为天庭大计,却是不能!大义二字,说没用真个没用,说有用,那就是一只杀手锏!本帝若是留你师傅于此,看起来似乎权柄尽揽手中,你恩师手中无一兵卒可调用,但事实是如此吗?
你恩师大可打着为天下散仙谋福祉的名义,聚敛西海散修,到时候,争斗起来,鹿死谁手,还难说的很呢!你也明白,本帝眼下进行的一切,皆是在为回收地府做准备,若是本帝统帅大军入地府之时,西海叛乱,后防不稳,说不得就要功败垂成!如此罪过,别说是你,即便是本帝,也承担不起,你明白吗?”
王善面色一白,满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伤心之情尽显,道了声:“明白了!”
山涛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些许微笑,和声道,“好了,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奏报的吗?若是没有,就下去休息吧!对崇恩真君一事,你就不必插手了!”
听了山涛这句话,王善立时明了,山涛是准备动手了,但这般筹划,却是轮不到他插言的,一时间既担心自己师傅,又怕山涛中计,面色当时阴晴不定。
见得如此,山涛知道必定还有什么情况是自己所不知晓的,立时面容一变,正色问道,“王善,你可还有事情未曾奏报?”
王善慕的抬起了头,面色之上满是坚定,道,“是的!”紧接着,王善便将自己师傅崇恩真君心中的筹划全部说了出来。
山涛听闻之后,心中也是一惊,暗道,“如此计划,自己若是不清楚,筹划不当,只怕还真个要中计呢!崇恩真君当真是个人物!不过如此一来,自己却是不能草率了,须得好生计较计较了!”
念及此处,山涛心中也不着急了,正色对王善道,“王善,你能如此,本帝很是欣慰,你立下的功劳,本帝是不会忘记的,事成之后,定然会论功行赏,你且去吧!”
“帝君?”王善张口欲言,却被山涛挥手止住,道,“本帝明白你想要说什么,那个就不必多言了,是不可能的!撇开这个,本帝定然会尽量满足你的!”
王善苦笑一声,施了一礼,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