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在南方遍地青色浮云旗帜下肃然北望之时,东陵原的中心,皇室聚集地昶安城里,却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
寒风呼啸的夜晚,锦阳山上地上寅宫里,早早悬起一列逶迤的明黄宫灯,将整个宫殿照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如同天上宫阙。
华美衣饰的王公贵族拾级而上,三三两两涌入上寅宫的殿门。
新皇软弱,皇宫中真正的权势所在,便是眼前这华贵中透着肃穆的上寅宫,在京中显贵眼里,上寅宫上方地云层都是浓郁地紫色。
“迟早要取而代之,如今君可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南方闹腾地那位若是手段还狠辣一点,只怕这真命天子还轮不上君可载来做,只可惜…”
“君可载若要问鼎权力中央,不只要顾及南方那位,京城里的绪王爷不得不除…”
“别说了,绪王爷来了…”长廊下站立地几名官员作鸟兽散。
如今昶安城里,若要说排场,谁也比不上绪王爷,荧阳一垮,他俨然成了京中头号权臣,手握重兵,把持朝政,任谁见了,都要俯身称一声“千岁。”
此番君可载设宴上寅宫,欢送图南国君主鄂兰仕回国,前来赴宴的绪王爷依然排场十足,十人龙纹软轿一直抬到上寅宫的的台阶下才停下,绪王爷缓缓从轿中出来,待侍卫披上貂毛大氅之后,才负手而上,神色自是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他是唯一一个带了佩刀侍卫进宫的皇族。
谢清远手持玲珑酒杯,站在廊下远远看着,嘴角扯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意,“活不长了…”
大殿中,黄金宴桌已经沿着殿中红柱在两侧摆开,珍馐佳肴,琼浆玉露,精致的宫灯映着名花缠枝的皇家瓷器,地面上铺着金丝镶嵌的名贵地毯,红衣的宫人手捧每馔穿梭殿中,亲王皇子,达官显贵,在宫人的引导下纷纷落座,各种装饰明晃晃耀人双眼,场面无比奢靡华美。
君可载一袭深红锦绣蟒袍,金冠束发,坐在主位上,微眯着双眼啜饮着杯中酒。鄂兰仕依然是淡淡神色,坐在君可载一侧,仿佛这场盛宴与他无关。
“他来了。”君可载放下酒杯,轻声吐出这句话,缓缓站起身。
鄂兰仕看着大步踏入殿中的绪王爷,眸中精光闪过,他伸手一扯君可载锦袍下摆,“不管做什么,等我走了再说。”
君可载回过头对他笑笑,“京城里最富权势的人物亲自唱戏给你看,哪有不看的道理。”言毕,他轻轻抽出被鄂兰仕抓在手中的衣角,缓缓走下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