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整座城市蠢蠢欲动了起来。
漫天的风沙让人睁不开眼睛,一轮圆月却依然清晰可见,傲人的月晕散发出朦胧细致的光芒,却无人关注。现代的钢铁大楼之中隐藏着一群冷血的动物,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
周恒和张菲羽披上了薄薄的风衣,一黑一白实属绝配。
喧闹的街道,嘈杂的人群,霓虹灯下徘徊着一群群不知道自己存在价值的男男女女,那么的迷茫,那么弱小的微不足道。
周恒一直想体会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存在的目的。如果没有目的的活着,那就如同丧尸。可是直到现在他却还是没有找到,为了什么而活?
本能的,当行人接近到这一黑一白的一对男女的时候,都会远离一段距离。男的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好像自古以来就没有过其他的表情一样。女的面如冰霜,只有在触碰到男的的时候才会略微缓和一点,对外人全部排斥。
周恒越来越看好张菲羽了,这种冷酷可不是一般人学的会的,那是冷到骨子里的寒意,任何见到的人都会从心底里发出颤抖的呻吟。张菲羽天生就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和周恒接触的一段时间来说可以说是渐渐融化了,但也可以说是变得更加冷酷了,不是对人,而是对心。
张菲羽挽着周恒地手臂。缓缓的前进着,风衣遮住了她的身体,却遮不住那绝代地风华。冰霜俏丽的容颜。不知从何时开始只为一个人而绽放,而存在着。
张菲羽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而自己呢?
周恒不住的在心底问着自己,眼神露出一丝迷茫与忐忑。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张菲羽和周恒来到了一处有些偏僻却奢华至极的区域,一栋西式结构的建筑,灯光闪烁充满了腐朽铜臭的味道。“就是这里。”
张菲羽淡淡的说道,注视着周恒那张大有变化地脸上。这样的冷酷,让张菲羽都感觉有些忌惮与诧异。还记得当初周恒刚来海博上班的时候,那时候的周恒和现在迥然不同,和一般刚走上社会的青年没什么两样,而且为人也大胆的很,敢嬉皮笑脸的调戏自己,敢心狠手辣的杀害敌人。
还记得那间古董店里,周恒杀人时候的表情,那么的自然,浑然天成。仿佛那不是杀人,而是在造就一门艺术,一种学问,深不可测。
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这个问题缠绕着张菲羽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答案。不过从现在地情况看来自己也许已经不需要什么答案了,以前的张菲羽一直无法在这个社会中给自己一个最准确的定位,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和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浪费几十年光阴然后深埋土里,不知道她这辈子能留下着什么。
可是现在。她有了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周恒。
换个角度说,他就是自己的信仰,自己存在的前提。
“终于到了。你怕吗,如果害怕的话就留在这里吧,我可不想让我地小雨心里头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哦。”周恒双手轻捧着张菲羽那俏丽略带红润的脸颊,语气溺爱的说道。
“不怕,以前就不怕,以后更不会怕。”
语气柔媚,却是那么地坚毅,那么的肯定。
“晚会八点开始。现在已经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们打了十几个电话给我了,不过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有听见。”张菲羽缓缓说道,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万般可爱。
“不着急,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多漂亮啊,我们先晒晒月亮吧,今晚你是主角,让他们多等等也是应该的。”张菲羽越看张菲羽心里头越是喜欢的紧,这个女人太和他口味了,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反对,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根本就不用周恒多嘴。
白色象征了纯洁,黑色象征着堕落。这一黑一白的组合极富视觉上的冲击,如果周围有人看见地话一定会大为惊叹地。不过这种时候周恒又怎么会让别人看到他们呢,不然的话杀手算是白做了。
这栋西式地建筑实际上就是一个富人聚会的会所,和华海市的名媛会所本质上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个叫做龙图的会所要更加高贵,更加豪华一些。气质上也不是名媛会所能够媲美的,毕竟的皇城脚下,到处都充满了帝王之气,高傲而孤立着。
龙图会所是张家的私人会所,张家的人脉广阔,需要一个专门的地方开进行集会交流,虽然是一个家族的人,但如果长时间不去交流的话感情也会慢慢被时间冲淡的,要想控制一个家族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张家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才慢慢扩展到这一步,从中也可以看出那几个老头子的能力。
周恒从来没有低估过任何人…1⑹k.⑴⑹k.整理…更多的是不屑。
张家也好,天龙会也罢,对于周恒来说只是他生命中一段时间的过客而已,时间不可能停止,终点却是相同的。周恒从来都是做的自己,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无论什么人强迫也不可能去做,毕竟人生短暂,要自己做主。
龙图会所内,衣着时尚的俏小姐们捧着酒杯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她们都是张家的分支后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富家小姐,当然和贵族是没有半点瓜葛的。一个贵族地诞生起码要经历五代人甚至更多的努力才可能出现。真正的贵族在中国是不存在地,即使是龙头老大的张家也不例外,即使在厉害。也不过是发展了半个世纪的家族而已,充其量还是属于暴发户的概念。
“喂,你们谁知道今天这个宴会是干什么的?好像见到了不少新面孔呢,那些一直呆在外面的家伙们居然也都回来了,听说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出来了。”
“小声点,要是给别人听见你骂家主老不死的话我们几个都没救了,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地舒服日子是谁给你。”
“怕什么,不过是几个老年痴呆的家伙罢了。要不是他们胡乱分配遗产。我又何苦笑脸对着他们的冷屁股呢。”
“哎,你说的不错,我们几个都是被家族迫害的一带,表面上看着虽然风光的很,可实际上却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离开了家族之后实在找不到地方生活,我真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被太强求了,别人想过这样的生活还过不上呢,混吧,混到瓦解的那一天。分了遗产就出国去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表面繁花似锦,内地里却一点点被吞噬着,再大的财力,再强的势力,如果没有一个完善地中心领导,一个领袖精神。那么这个组织迟早有一点还是会瓦解的。张家很快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周恒知道张菲羽现在是唯一的正统血脉,这一代的年轻人中唯有张菲羽有资格继承家主的位置。当然还有一个被传为夸大的北哥也有这个能力与条件,但是每个人的命运都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
“张伯伯,菲雨表妹还没有来嘛?”
大厅中央一个男人神情紧张的对着一个年迈地老者说道。老者头发花白,杵着根龙头拐棍,象征着龙图霸业的精神。只是那条刻在拐棍上的龙头已经暗淡无光,再也腾飞不起来了。
张厚宇。张家现任代理家主,为了夺取张家的势力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了,这次地“相亲”计划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把张菲羽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给赶出张家去,好让自己的儿子去继承者浩大的家业。
年轻男人仪表斯文,虽然表情有些紧张,但身上那股子儒雅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这种场合,又和家主在一起。不得不受到重视。
“姐。那帅哥是谁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一个面容娇丽的年轻女人羞涩地问道。面颊微红好不诱人。可那浓浓地脂粉气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太小家闺秀的女人缺乏征服感,这种女人更适合玩弄而不是动真情。
女人还是有性格一些地比较好,这一点张菲羽可以说是最不适合却又是最有性格的类型。她的性格注定了没有性格,换句话手内心有些扭曲,被周恒所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