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身体今年恶化,自知时日不多,每想起膝下两子仍然没有决策,找母后董太后商量。
董太后令人唤来刘协,三人喝散左右,坐在一起谈话。
灵帝脸色蜡黄,眼周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刘协心中却没有讥笑,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合适做皇帝,灵帝胸无大志,学无所成,唯好经商,若在京师繁华之地做个商人倒也不错,让他做皇帝,大汉有今天这种垂危之势既怪他也不能怪他。
灵帝苦笑,问刘协:“协儿可怪你父皇,我若发奋图治,或许还可以给你留下一个还算安稳的山河,我也敢将你扶上龙位,可今天大汉落魄到这个田地,我现在是既无心亦无力去重整河山,只能盼望你和刘辩为我补上我没有做的事情,也好让我见了祖宗有个交待,至少大汉未因我而亡。”
刘协看着他,心中悲呛,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扑在灵帝床前,道:“父皇且放心,儿臣必不复您所托,在我手中重振汉室雄风。”
灵帝笑,轻抚刘协脖颈,道:“好,你的计划我前日太后已经和我说过,我虽无大智,不知道此事对大汉,对你可有益处,但是卢植、皇甫嵩等大人热心支持你,说明你的策划是对,比你父皇和你哥哥强百倍啊!”
刘协高兴的看着灵帝,喜道:“父皇的意思是支持我去外地任藩王。”
灵帝嘿嘿一笑,道:“自然支持,我这一生为了做商人瘾,倒也淘了不少私财,我若驾崩,这些钱财留着何用。既然如此,父皇便干脆把这个无赖皇上做到底,明年初,我就封你为楚王,兼荆州牧,在你亲政前,卢植代行荆州牧事宜,周邑任襄阳太守。荆州虽有良田,无人耕种,为了让你发展起来,我可昭告天下,荆州十年之内无需缴纳赋税,其实目前各州缴纳赋税越来越少,徐州、益州更是公然拒缴,若如此不如让你以皇命不纳赋税罢了。”
刘协高兴跪在灵帝身前,道:“多谢父皇成全!”
灵帝扶起他,长叹一声,道:“孤本有心立你为太子,可如今我是有心无力,既然你愿意去荆州任藩王,孤也不能亏待你,孤素来喜欢钱财马弓,都留在私库中,数量也颇多,留在京师倒不显得多,放在襄阳倒显得不小。孤明日就做一次赔本买卖,任卢植为襄阳太守,周邑为襄阳长史,带西园八军和洛阳尹府驻兵计五千人上任,为你打一个基础,同时将私库中的钱财运去大半。”
刘协不知道如何说话,心中激动万分。
灵帝咕噜一下做起来,拍了拍头,道:“这是孤经商以来最赔本的买卖,十余年卖官所收钱财大半都赔光了,哈哈,不过赔给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就何妨,人生在世,经营半身,终究为了谁,古代帝王都说为了子民,孤说是为自己亲儿子啊!”
刘协报住灵帝哭泣不已,灵帝亦抱住他嚎啕大哭,断断续续道:“孤本有二十余子,每一个生下瞳孔都为浅褐色,与孤无二,唯何后那个贱人所生子刘辩眼睛为深黑色,我当时也是迷恋她的美色,待你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刘辩非孤子祠啊,悔之晚矣,现在孤军权旁落,翻不了身了,欲废他也没有丝毫办法,你母王氏死于何后之手,若你能成一方霸业,记得为你母报仇,也了我心中憾事。”
刘协心中大震,终于知道灵帝方才所说的“亲儿子”是什么意思,心中郁闷,灵帝,我老爹现在在二十一世纪可能活得好好的呢?要是让你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狂哦,不过我这个身体确实有你血统,你这样对我也不算亏本啦。
这种古怪念头一闪而过,余下的都是对灵帝的可怜,驭女无数、享尽色场情欢的灵帝,最终继承他帝位的竟然不是他的儿子,难怪历史上的他苦心欲立刘协为帝。
三日后,灵帝下诏任卢植任襄阳太守,周邑任襄阳长史,刘协担心日后洛阳战乱,让他们将府中收拾后举家搬至襄阳。
周邑任洛阳令期间练兵有方,而西园八军亦是洛阳中精兵组成,此次所带走的五千兵都是精兵,为填补空缺升司州别驾杨孚任洛阳令,自司州掉五千军马协调入京城。荀彧也与刘协辞别,孤身一人先赴幽州任治中从事一职,临行前与刘协道:“若事可成,臣则立足幽州,凡殿下所需,可动十万幽州铁骑南下。若事不可成,臣马上退回荆州,为殿下另寻一路兵马。”
卢植赴任前几日,灵帝令上军校尉蹇硕带刘协和卢植进入皇室私库中取走黄金十万斤,白银六十万斤,玉石宝珠三百箱,上乘质地绸缎三千匹。至兵库取黑磷玄甲三百套,普通铠甲两千套,上等凉州战马四十区,普通凉州战马千余匹,弓弩五百只,钧弩三百只,强弩一百只,各式羽箭二十万只。
刘协在皇室私库看了下,大略测算带往襄阳财物远不到私库总量的十分之一,难怪董卓不带分文进入洛阳,自洛阳撤退时装载金珠缎匹千余车,只看私库中的财物要用车拉走就要七八百车。
在军兵转运黄金白银上车时,见私库内有室三百余间,有一间神兵室,站在门前良久不愿离去,蹇硕是灵帝亲信,素知灵帝疼爱刘协,既然灵帝难得打开私库让刘协搬运财物去襄阳,干脆将神兵库的门打开,对刘协道:“这里所藏都是汉室珍藏多年的神兵利器,皇子殿下若有喜欢,直管拿去,只需登记即可,皇上最为疼殿下您,就算被搬空了,他也只干心疼。”
刘协嘿嘿一笑,别人都以为他只有六岁,只有自己知道,真的算起来自己有二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