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地数千年来战乱纷争不断,加上生存条件地恶劣,人们对于生死看得极为淡泊。反倒是对土地房子这些东西更在乎一些。刘协希望二人和平共处,而显然西非诸部加起来也并非刘协这支近卫军地对手,所以两人也就老实了下来,不敢再有一步违逆刘协的意思。当大汉的舰只从海平面上出现的时候,罗洛尼尼和乌拉布尼终于全心体会到了什么叫强大。成万地士兵从庞大的舰船上鱼贯而出,在海岸上列成整齐的方队,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嘈杂的声音,只有海浪拍击船舷,却显得天地间更为肃穆。这种威严彻底打消了两大酋长的私心。从此再不敢触怒大汉分毫。
金澜门港终于竣工,而两大部族各出三万人,由将尉营将其打乱重组编成六个万人队,西非远征军从此初具雏形,只是要形成强大的战斗力,还需要时日,而最重要的,是需要血与火的洗礼。
这支军队的统帅,也就是将尉营的统帅。乃是名将陆抗之子,名祺字元任,之前曾追随刘莘多年,立下军功无数,此番被委派建立西非远征军,当是游刃有余。
刘协深知一山不容二虎。罗洛尼尼与乌拉布尼二人绝对不能共处一城。因此另行选址为二人重新规划城邦,至于此金澜门港。本来就是大汉地一处军港而已,让他们两人暂住几日倒也无妨。此二人虽然鲁莽,倒也明白事理,待羊祜通知二人新的城镇规划时,两人并没有一毫反对,欢欢快喜的带了族人去兴建新城去了。
那日参加宴会的其余二十四家酋长,迟迟不肯表态追随大汉,反倒聚在一起发布了个公告,声称罗洛尼尼和乌拉布尼乃是献媚于外族的小人,他们绝对不会随便放弃自由。二十四酋长拥有数百万百姓,而精锐军队也号称有十万之众。罗洛尼尼的新城工地已经被附近几个部落连续騒扰,互相死伤了几百人后,现在建设工作已经陷于停顿,罗洛尼尼大为光火,但自己部族的精锐已经全部划归大汉的西非远征军,他自己此时有心无力,只得派使者连连向刘协求援,希望他能派遣军队将这帮造反的家伙统统镇压掉。
刘协听取了最新地情报之后,问立在身畔的陆祺:“你那六万军队训练得如何了呢?”
陆祺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目前多数军士已经粗通我华夏语言,将尉营以一带六,再有三月时间,此六万人抵挡十万土兵应该不成问题。”
刘协叹道:“朕计划实在是失误,没有想到这帮蛮族居然如此顽冥不化,罢了,既然他们先行挑衅,那就找最不老实的开刀吧。记住,不要滥杀,朕要的是一个稳定的阿非利加。”
陆祺领命,派遣六千将尉营军士并三万土兵分驻两座新城附近,正好边训练边实战。附近部落不知深浅,几次小规模騒扰后皆被全军俘虏,也就老实了很多。
但战争并没有因此平息,刘协虽然不停派出使臣游说各大部落,但收效甚微。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似乎比其他各处更热爱自由,根本不愿臣服于外族,即使已经看到了大汉的强盛,仍旧抱着一丝幻想,以为大家联合起来之后,刘协根本不可能将他们征服。
刘协虽然头疼不已,但是并没有放弃努力。他深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由是因为使臣与对方的沟通不够,而像羊祜这样优秀地外交人才,他又不舍得放其深涉险地,结果导致几个月内并没有一家部落肯来归降。但是拖出来的这三个月,西非远征军已经在小规模战争中锻炼成熟,而两大部族的城镇也已建设完成,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迫在眉睫。
但这场战争进行得却如此顺利,装备精良的西非远征军迅速击垮了反抗军,继而转战各地,将余部也一扫而空。西非大陆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苟延残喘地各大部落酋长不得不纷纷到金澜门港来负荆请罪,希望刘协不要赶尽杀绝。
这种局面正是刘协希望看到地。他不无感慨的对庞统说道:“此地百姓未及开化,谋士们诸多计谋看来都用不上了,只有打这么几场硬仗,才降伏得了他们。说起来,还是与文明国家交手更痛快一些,聪明人总是知道仗可以打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就应该投降了。亏得当初宴会上收服了两族,否则以朕地将尉营去冲锋陷阵,实在是有些可惜。”
庞统连连称是:“陛下对局势的掌控,又岂是那些蛮族可比。此时战事基本平息,国内各大商社不久便可到达此处,届时一切步入正轨,陛下南巡之路便可继续。”
刘协把玩着一个小型地球仪,笑道:“南去诸事,当于此处一般,整个中南阿非利加,并未接受过文明洗礼,朕若照这般走法,恐怕要老死在这块大地上了。”
庞统惶恐,急忙跪下来说道:“陛下正当盛年,何来此言呢?臣等不才,无法为陛下分忧,实在是惭愧之至。”
刘协命他平身,安抚道:“人皆有一死,朕这一生操劳了四十年,本来也想好好歇息几天,不过天下未定,总不能把事情都推给子孙们,眼看阿菲利加也走了一半了,想来一两年之内便再无可殚精竭虑之事,方才只是戏言,不必放在心上。”
正闲谈间,突然军士急报:“二十四家酋长突起哗变,陆将军正全力弹压,望陛下先行退至海上,以保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