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府邸。
张良以收拾一切行装与刘邦话别。
刘邦一脸不舍,执张良之手,洒泪而道:“我阿邦悔当初之言矣。”当日,张良投奔刘邦时,以有言在先。
“若有机会复国,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
刘邦当时只为留下张良这大才,因而允诺,想不到真有离别一日,心中也恨曹操多事。
张良在刘邦麾下,如若上宾,刘邦对之言听计从,心中也颇为感动,见刘邦真情流入,果真落泪,劝道:“我族世为韩臣,五代韩相,立韩王之事,责无旁贷。今与沛公相别,亦是不得已耳。”
刘邦就地跪下,陈恳道:“宇宙虽阔,难寻知已。今与先生分别,实乃是刘季命薄,无福与先生共商大计。我与先生相处数月,聆听教诲,早已视先生为师,请受我刘季三拜。”
说罢,也不顾张良阻挡,强行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悲哭:“只是不知今日这一别,你我需何时才得相见。”
“若青山长在,当必有相见之日,切勿挂念。”张良对着刘邦深深一揖,正欲离去,却见刘邦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袖,模样如同幼儿抓着好玩的物品,不忍放手一样。
刘邦长叹:“先生远行,阿邦身旁已无策划之人,接下来我当如何抉择,还望先生先行赐教。”
张良停步沉吟片刻道:“忠勇君以决定出兵助我复韩,项梁若真有意让沛公领兵,必以项羽为正。而沛公为副。沛公只须配合项羽作战,一切以他为主。记功绩簿时将所有大功归于项羽。以项梁的性格,必会因此而大悦,有好处也少不了沛公。”
“只是…”张良犹豫再三,说道:“希望沛公有机会可劝一劝项梁将军,切勿骄傲。当世之上能稳胜章邯者。不过区区两、三人耳。项梁将军与秦将章邯可谓将遇良才,有如白起、廉颇,谁也奈何不得谁。但若一人大意,必遭灭亡之祸。”
刘邦严肃的点头说好。
张良别刘邦去了。
刘邦送至街口这才怏怏而还,眼中伤感全无,似乎在为自己将来打算。
途中,楚怀王地御驾经过。
刘邦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地下治污跪地高拜:“沛公刘邦,叩见怀王。”
“停轿!”楚怀王幼稚的声音传来,他拉开了窗帘看这刘邦恭敬的匍匐在自己的马车面前,眼中闪过了丝丝的喜悦。
他原以为除了那些楚国的老臣外。掌握兵权地义军没有一个将他看在眼里。好比那英布,鼻孔都朝天了,看了他拜也不拜,只是叫了一声“怀王”便走了,似乎连睬都不愿意理睬他。
可刘邦却如此恭敬的给他行了如此大礼,须知此刻正是街口,人来人往不说,地上还泥泞不堪,这一切让楚怀王那幼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
“你叫刘邦…好…我记住你了!”楚怀王认真的点了点头。幼稚的脸庞充满了欢愉。而刘邦似乎也因为这一拜,得到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薛城,忠勇府。
自从曹操被命为“忠勇君”后,上门求见地人便是络绎不绝。谁不知项梁才是真正的楚国之首,而曹操的地位却于项梁平起平坐。明眼人又焉看不出项梁对曹操的器重。
这日。曹操却少见地挂起了闭门谢客的匾额,耐心的等待着一人。
这时,门官来报:“府外有一名自称张良的人求见。”
曹操听了精神猛然一震,高声道:“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请。”
张良看着“忠勇府”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神色却是一片迷茫。
父亲,良儿,这么做对吗?
良儿,真的要这么做吗?
脑中依稀浮现其父亲张平临死之前的话来:“良儿,为父要走了。可为父死不瞑目啊。想我张家五代韩相。可韩国却亡于暴秦之手。切记…为父有三恨。一恨,韩国不兴;二恨。暴秦不灭;三恨,为父无能,不能保家护国。此三恨不除,我张平此生死不瞑目。”
“灭秦,灭秦…”他厉声高呼,吐血而亡。
父亲啊,您可知道您给了良儿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天下有德者而居之,依天下大势的发展,唯有一统,才能真正地使得天下太平。
复韩,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张良的心智在动摇,他的心智在飞跃,在上涨。
一开始,张良空有才智,但行事却是一个雏儿。早年前,他以为只要杀了秦始皇,韩国便可恢复。于是,策划了博浪沙一事,随即又发现法治才是霍乱的根源。
秦法讲究民弱国强,视百姓为奴隶。百姓越听话,国家越安定,不求发展。因此,张良又以灭秦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