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寒。
倾晨翻过身,迎着窗外的晨光,看见一个身披朝阳光晕的青年人站在窗边回身朝她微笑,俊秀的面容至纯精致,眼底的星星闪闪更是耀目光华…
她流着口水怔愣片刻才一抿唇道:“早上好…”
李治扯唇忍俊不禁,双手背在身后,一派谦和气度。
倾晨打了个哈欠,思绪还很朦胧,也没顾上什么形象,她翻身坐起,拢了拢已垂耳侧的短发,俏皮的笑了笑,便翻身下床,“你留这里吃早饭吗?”
李治摇了摇头,突然倾身状若要吻她。倾晨忙捂住口,语音模糊的道:“吾米余洗簌…”(我没有洗簌)
李治呵呵笑笑,随即又摆出苦恼而倔强的神情,想板起脸扮疏离,却又在对上倾晨眸子时神色一垮,他沉吟了半晌,面部表情转了又转,直让倾晨分辨不出他神色间表达的意象了,李治才开口:“武姐姐,我…我又要走了。”
倾晨本想做个依依惜别的表情,酝酿的都快颦眉怨目了,终在差点笑场的严重后果威胁下,仅微笑道:“那怕什么,以后你接我进宫,我们便日日相伴。”
李治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直望的倾晨心慌气短,他才仰头朝门外轻唤:“独孤及,回宫。”
门外人立即应了一声。李治听到回应,叹口气,转身走向门口。倾晨怔怔的看着他离开。一夕相见,今生永别,不过匆匆过客。转眼云散。她拉住李治,在李治期盼的眸光下,为他整了整衣衫。柔声道:“治天下,需要气度、需要冷情。[君发]你苦一点,防着些身边人,多想些快乐地事,放宽了心,总能让自己不负天下,又宽慰己身。”
倾晨本想劝他即使被人操纵。也不必太难过…却又担心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心,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一次的会面,便是永别。他又不是个坏人,便想着对他摆些好面色。此刻这样一席话。倒叫李治甚觉贴心,皇宫内佳丽万千,却都是斗权斗美斗儿子,眼前这女孩儿,言笑间都是清新气,被皇宫内地乌烟瘴气一衬托,便更显难得…
他想,这个女人,曾经是父亲的才人。今后,定要做他的皇后。想到这,心下定了,李治转身推开了苦卧门…
虽是晨,新尼们却像早串通好般。没一个出门地。满院寂寥无人。李治踏步走向新尼院院门,倾晨倚在门边笑望着他的背影。李治走在庭院内,便马上摆出了皇帝的威严疏离,直走到院门口,才回首朝倾晨望了望,随即便被独孤及引着离开,再未回一次头。
倾晨关了门好一会儿,永智才开门走进来,倾晨坐在桌边本是在发呆,此刻见了永智,便咄咄逼人道:“你这小蹄子,昨晚去哪儿野了?”
永智勉强笑笑,眼神也是闪躲,“姐姐,你何苦问这话…”
“怎么不能问?你早知道他会来看我!”倾晨恼火的道,没有询问,这是肯定句。
永智低头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姐姐,你别怪我。我…你离开尼姑庵这阵子,我以为你定是不会回来了,我就想着帮你收拾箱子,然后等你派人来接我时,一起带下山。结果…”她顿了顿,似乎是心有余悸,“我竟然看到了皇上给你写的信…我…我认得那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