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倾晨仍是不敢出去闲逛,坐在窗前晒太阳养膘,直懒的快成猪了,运也没有给她一个送她走的答复。倾晨想,真的又得逃跑了。
不过运知道了倾晨是从叶冷风府邸逃出来的,在他眼里,她已经是爱逃跑的惯犯了,对她的防备自然很严。
倾晨苦着一张脸,这就是对一个人太亲近、没有秘密的下场了。
傍晚,倾晨百无聊赖的窝在屋子里发呆,突然一个下人跑来说都督请冉姑娘正厅共进晚饭。
倾晨瞠目,忙扯着那下人问道:“你们运小将军呢?”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下人说完这句话,倾晨立即大声哀嚎。
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倾晨还不敢说不去就不去,看着那下人,倾晨立即身子一歪,“我身体微恙,不敢上堂登席。麻烦小哥跟都督大人上报一下。”
那下人为难的看着倾晨,支支吾吾的瞪着眼睛,就是不走。
倾晨也同样瞪着眼睛,反正意思就是让那下人看着办吧,她绝不去赴宴。正僵持,门外传来运的声音,“你去跟都督大人回报,就说冉姑娘一会儿就到。”是运的声音。
倾晨马上站起身,跑到门口正撞上走进来的运,她抓住他,“你怎么不帮忙还捣乱呢?”想去喊那下人不要走。那小子却已经飞一般逃了。
“你看你啊!”倾晨一甩袖子,气地恨不得吃了他,“我去干什么?去吃顿饭,然后定个亲,择日完婚?”
运微笑,“总要面对的。”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那是你爹。你去面对吧。”
运用力一弹倾晨脑门儿,“我陪你去,你怕什么。”
倾晨睁大眼,“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再说了,谁敢骗你?”运哀怨的叹气。好像他平时多么受欺负似的。
“你答应什么事情都不为难我。我现在要离开西域,你还不是一样拦我。”倾晨不依不饶。
“我可没答应,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好像什么都没说。”运无赖的笑笑,“好了。走吧,先把父亲这顿饭安全地吃完了,你再和我算别的帐。”
倾晨拿他没办法。路上生着气,快到正厅时却还是挂出了笑容,她敢跟运大小声耍脾气,可不敢给胺那都督摆脸色。
正厅内,胺那端坐正位,看见运跟着倾晨一同走进门时。他先是愣了下。但随即又热情的道:“运也来了,好好。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同桌而食了。”
运也是哈哈大笑,“儿子今天听说父亲摆宴,没有外人,便跟了来。”
“来的好,来的好。”胺那朝着身后地下人摆了摆手,下人立即离开。倾晨看着运脸色,乖乖地跟胺那请安后,便始终坐在运身边低着头喝茶,一言不发。
胺那每每眼神划过倾晨,都会无奈且不悦的抿抿唇角。
一顿饭上,倾晨难得的收起了自己的聒噪,似个傀儡娃娃般,只知道吃喝,连抬头都不会了。运时不时的和胺那说上几句,她听着他们聊天,听着他们欢笑,也似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运倒是对她地状态很满意,饭罢,运喝着茶,仍旧和胺那闲聊,他琢磨着父亲定是不愿让倾晨离开,此刻他若是提出离开,父亲一定会留下倾晨,便也不动声色的坐着。
胺那看运越来越碍眼,却也不便驱赶,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好随便地找些话来和运闲聊。
又过了一会儿,连倾晨都觉得低着头脖子酸了,胺那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运,你先回去吧。至于冉姑娘,我还想留她给我画幅画——”
倾晨大惊失色,立即抬头,却不是看胺那,而是瞪向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