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很快开始,人们欢歌畅饮,硕大的一个大桌子上,同谁干了一杯,转过头又忘记,也许就再次举杯仍是与同一个人连续着干杯。
运身周显得格外冷清,人们都想着不要让胺那都督觉得自己和运关系很好才是。事实上,他们没有出言挖苦运、给他难看,这已经是足够厚道了。
运独自喝着闷酒,胺那不提倾晨不喊他,他便也不出声。淡淡的感受着这份冷清。虽然满屋子都是人,但他仍是孤独的。
倾晨心里也不好受,只期盼着这顿饭快些结束,她受够了这些现实的嘴脸。即使是在草野上,即使是这些本该豪爽真诚的纵马狂人,竟也有如此市侩丑恶的模样。
饭到中旬,没见运吃什么,酒却始终未离手。
倾晨正想随手也端一杯酒尽情,斜刺里却突然冒出一道不态友善的声音,嗓门大的不得了,“运小将军,上次共饮,那冉姑娘是你搂着出来的,如今怎么坐的这样远?”
运脸色变了变,淡淡的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塔尔,却仍是抿唇不言。
倾晨咬紧唇,抬头冷冷的看向塔尔。
塔尔见了两人的神情,自己却更加乐了,他拍手哈哈笑道:“该不会因为最近的很多传闻吧?哈哈哈…”传闻,什么传闻?由于运落魄。他地新宠姬冉倾晨疏远他,甚至常常给他闭门羹、侮辱他…?还是宠姬冉倾晨抛弃运王子,改投胺那都督怀抱,致使运被胺那疏远甚至视为眼中钉…?倾晨冷笑,她寒着双眸盯着塔尔。
“冉姑娘怎么这样一副神情,难道我说的不对?哈哈,那不如冉姑娘跟运小将军再共饮一杯。流言自消。”塔尔不怀好意的笑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倾晨,怀着看好戏的心思,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
胺那本是皱起眉怨塔尔胡闹,但想到这月余倾晨对运的冷淡和恶劣,便又想看她当众给运难看。以坚定运放弃她地心。他想着得到倾晨。转念间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静观其变。
运脸上没了那份淡漠,他凶狠的看向塔尔,五指青筋暴凸,竟像是忍耐着杀意。他不敢去看倾晨,咬着牙沉凝着一颗
倾晨冷笑,运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如今却要忍受这些人的视线和戏弄。满席地皆是炎凉之辈,这个世界上,连父亲都可以是敌人。胺那竟也忍心看自己地儿子如此受辱…
倾晨心已经很凉了,在众人各异的神色子下,她默默站起身,端起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她淡淡的笑。转手将杯子里的茶尽数倒在地上。
运双目含了血丝,他慢慢转过眼眸。神色悲怆地看着倾晨,脸色煞白。
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倾晨根本不会和运喝哪怕一口酒,恐怕还会将杯中酒泼在他脸上以撇清关系。
运攥着酒杯,杯底的凸刺已刺入手心,他似毫无知觉,任鲜血顺着手腕嘀嗒而下。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道,冉姑娘抛弃运小将军的事只怕是真地了,这一场好戏倒是看着了。
倾晨轻轻端起小酒缸,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面无表情的离席走向运,人们猜不透她的心思,都不约而同的侧身默不作声的看向她。倾晨眼睛却只盯着运,望着运悲愤的神色。
运看着她走过来,静静地凝望着这个月余来从不曾给过他好脸色地女人。
随着她步子越发的近,人们地心被抓起,都兴奋的猜想着这个女人会怎样使骄傲的小将军当众受辱。
运却反而沉静下来,视死如归般,不见畏缩,不见气恼,却是等待着倾晨一刀劈下,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