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界怎样说,倾晨都不管了,任何事情,都以有孕在身做盾牌推拒在外。她挺着肚子坐在自己的翠微居,李治有事没事就过来看她,每次来都带一堆进贡来的营养品和好玩的东西给她解闷,时常觉得自己是在提前颐养天年了。
永智说,王皇后和萧淑妃等等有心人已经嫉妒疯了,外面风言风语层出不穷。
只有她怀的是龙子,好像真的会生条龙似的,倒要看看生出来有没有龙眼龙鳞。
怎么怀了个龙种就娇气的,连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接触都怕消了肚子里的仙气啊。
她眼里除了皇上,就没有别人了,什么皇后嫔妃,什么礼仪娴熟,她哪还记得。
永智绘声绘色的秒素,两人都当玩笑一样,对于那些恶毒的诋毁,倾晨只是左耳听右耳出。
孕妇记仇,倾晨这个孕妇更懂得秋后算账。每一次她都能和永智相处极其恶毒的计策陷害,可真的要设计实施细节时,倾晨便又想到李治对王皇后和萧淑妃的无情,便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落井下石了。
冬雪为寒冷的皇宫更添了一层冰霜,这一日,倾晨正在屋子里踱步运动,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疼痛。随后边上隔一段时间便疼上一阵。虽没有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她知道,八成是阵痛来了。
永智小丫头平日里镇定奸猾,这一刻却也慌了手脚。还是几个成熟的姐姐又是喊太医又是忙里忙外。永智始终攥着倾晨的手,吓的跟着倾晨一起一层一层的冒汗。
倾晨心里慌的无了定,眼睛四处乱看,深呼吸,努力压下心底的慌张,和身上的疼。会不会血崩。孩子会平安吗?没有先进的医学器材和卫生条件,连一声都是一群老迂腐,心里总算悬着,想起来就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永智不停地念叨,“没事没事,一定没事。”连该在太医等人面前做的奴才样子都没了,倒像个大姐姐般的安慰着倾晨。
倾晨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躺了多久,才听到外面喊的皇上驾到。那些万岁万岁万万岁让伴随着她的喊声。一起抓的四周人心烦意乱。
李治站在屋外,攥着拳头来回踱步,他看着来回忙乎的丫鬟和大夫,回忆不起曾经别的嫔妃生子时是怎样地情况,心里只是一味的六神无主。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对于李治和倾晨,以及这翠微宫里的所有关心倾晨的人,都跟着揪紧了
倾晨只看见一个个人影在眼前走过。疼死了,没有剖腹产,她只能咬牙随着大夫的喊声。用力、用力,疼痛了,就放开后来嘶喊,眼泪和汗水一起浸湿了枕巾。她不知道是谁在给她擦汗,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喊努力、喊没事,她不知道自己手里攥着的是谁的手腕,她只知道,她得把孩子生下来,她需要用力…
当李治地紧张冲到最高点,他无法再承受那份折磨,他扭头朝着独孤及怒吼,他用力的捶桌子,他暴怒的脸吓坏了所有人——奴才丫鬟们。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般凶,都吓地噤声站在远处不敢乱动,一时间,只有那些还在为倾晨和孩子忙碌的下人太医是在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