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的风将倾晨离开时的身影也卷走,主帐内的黑影子才踏到了星光下。他望着远处黑暗的树林,咬着牙忍受全身的不适和心里翻搅的痛。
如果在战场上,倾晨没有率先救他,他可还能如此成全她离开?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连同心里最后遗留的温度,也一起带走。……
牵过早藏在树林里的马匹,倾晨心情很乱,她不断的加快脚步,甚至希望瞬间飞到叶冷风身边。她记得那个树洞,记得他受伤时流的血,记得他虽然狼狈却不失倜傥的俊颜。这一次的相聚,仿佛早已等待千年。
牵着马匹终于找到树洞,她将马拴在一棵树干上,踱步到树洞前,深呼吸,随即便俯下身要钻进去,突然脖子一凉,某种锐器抵在了自己后颈上。
身后传来熟悉却冰冷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倾晨心里一颤,一种无比难过的情绪袭来,她安抚了下自己,才直起身子,叶冷风却将利器抵的更用力。倾晨皱了下眉,不得不又屈身弯下腰。
“不要乱动,告诉我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叶冷风的声音冰冷至极,让倾晨浑身都起了一层霜般寒冷,她心里突然生起倔强,口中说道:“你伤地很重,最好不要有大动作。”
叶冷风没有说话。手上力道加重,以示坚持要知道他问出的问题答案。倾晨气的突然违逆了他的话,慢慢直起腰。
叶冷风本欲用力将她按回去,但枪尖已经划破了倾晨的领子,再用力下去,就会真的伤到她,叶冷风噗哧一声笑。忽然觉得自己如此谨慎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无比可笑,他松开手,枪落在地上。
倾晨扭头看向他,只见他肩头仍流着血,他地脸色也较之前更为难看,她没有多做解释,从行囊里掏出葯品,不等叶冷风同意,便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衫。叶冷风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的脸。粗喘着道:“我不认识你。”
倾晨没有回答,她按着他没有受伤的肩,“坐下。”叶冷风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听从她的坐下了,眼神却更加不善起来。
倾晨不去看他冷漠的表情,只是将早准备好地水壶打开,侵湿干净手巾,轻轻的为他擦拭伤口,当叶冷风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发出嘶声时,倾晨吓的收回手。抬起头望着他关切的问:“弄疼了?”
叶冷风皱眉望着她,他想笑,这个人…他甚至不认识他。
倾晨望见他的表情就发现自己失态了,她抿了抿唇,只得又低下头继续给他擦伤口。擦好后又用另一个小手巾吸了酒液,再将酒液滴在他的伤口上,随即抬起头道:“会有些痛,忍着些。”
叶冷风没有说话,他仔细的打量,认真的回忆。可是记忆里绝没有这个人地存在。只是…某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兴奋,是因为被陌生人救了一命又如此细心照料?“突厥军队里怎么会有女将军?”
“我不是将军。我是元帅的贴身保镖。”倾晨实话告之,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又将止血等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望着他肩头一直眼神到肚腹的伤,心里痛的不得了,幸亏运没有下死手,不然这一刀准要了叶冷风的命。
洒好葯粉,抬起头望着叶冷风的眉眼。眉眼距离那样近,使他整个人显得如此忧郁性感,他微微皱起的眉更增添了一种说不出地神秘感,好爱好爱他,好想拥抱他…
叹口气,收回自己带着浓郁感情的眼神,她又转身抽出干净的包扎用布条,轻轻抬起他手臂,轻手为他包扎,一切妥当后,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的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