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番外陆离(一)(1 / 2)

渡口的风很凉,伫立了太久,身子已然僵直。

轻舟消逝在天海尽头,当年送贺伯亦是在这里。

他说,我是注定会寂寞一生。

他对我,一如父亲。

一个人走了太久,也会想要驻足,想要暂时脱离纷扰。

就像此刻的我,早已倦了。

如果我可以,我想同轻舟之上的佳人离去,想给她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

只是心中再清楚不过,诺言于我只是个空想。

贺伯说过,不可许诺。

他说,我这一生会有许多女人,却注定不能为一人停留。

对此,我并不否认。

事隔多年。回想起贺伯握着我地手落“天下”二字于纸间。依旧能感受到那丝寒凛。

“天下”二字是于那时刻在我心间。

也许有朝一日。我也会同样握起稚子地手予他这一份沉甸。

兰若是贺伯为我选地女人。

贺伯第一次领了年幼地秦兰若来。我不解。

他只是笑。并不语。

贺伯允她为我伴读,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有人在身边。

贺伯给我兰花,要我亲自别在她间,他只说她会喜欢,可我并不知道她喜欢又会怎样。

直到那年老夫子在南书房的一句“青梅竹马”,我恍然大悟,看到一旁兰若含羞而望,我笑了,笑的毫不经心。就好像觉了自己一直在玩一场游戏,一场被人安排好的游戏,一场关乎的游戏。

贺伯说在我坐拥天下美人之前,应该有一段至纯至善的情愫。

所以他为我选了南书房的侍女秦兰若。

他喜欢清雅芳洁的女人,中意那份柔情。

兰若确是雅洁如兰,柔语温情。

我敬贺伯,不想让他担心。

如果一个秦兰若能让贺伯觉得宽心,那就这样吧。而我也的确想知道是一种何样的风情。

实话说兰若很美,可那又怎样,如花似玉同平凡似水又相差了多少?

四哥常说红颜是祸水,可他还是娶了样貌不凡的世家小姐为妻。

于是我说,倘若世上没有男人,女人就成不了祸。

兰若是爱幻想的女人,她的幻想中当然有我。

她要的也很多,只是我不知道,她要的,我是不是都能满足。

我答应娶她,她陪伴我许多年,也值得一个婚配的诺许。

于是,我给她一个婚娶的诺言。

这辈子,第一次,向人许诺,怕是成了最后一次。

我想,一个宁硕王妃的煊赫是不是能替代她心中那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个嫡位,还她一片痴心,换来贺伯的心满意足,也值了。我讨厌那些琐碎纷扰,如果一切都可以因此圆满,又何乐而不为?

袭雯是母后的义女,皇父曾说袭雯空有母后的任性,却不曾随了她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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