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撒不与他争辩,再承认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若非边南之地情况特殊,他也不敢全面推行妖族体制。“在别的地方,我也的确不敢如此做为。我们不谈此事,如今边南形势已定,料想不会再有变故,我想出西南大6,你看如何?”
“自从修成凝气绝技,就希望跟真正对手对战,边南之地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不过……西南大6我们谁都不识,贸然过去,如何安顿?”席撒失笑“若非如此,哪还有成长压力?除却龙骑外,暂时不带任何兵马过去,如果你怕,留下等吧。”
“笑话!我怕什么?”阳天一脸不屑,心下仍觉揣揣,想到西蜀对北撒军绝无好意,贸然过去,后果实在难料。席撒又问阿九与上水,前信心十足。“当然不怕!本小姐如今真正修成绝技,总在边南怎么能打出无敌威风?”
凌上水也无异议,宣誓甘愿追随。西妃自不必说,李烟雨对山河州颇有几分不舍,席撒就让她暂且留下,等日后在西南打开局面时,再随妖族骑兵过去。她也不虚伪做作,欢喜领命答应。
“只是,三公主如何安置?”
却说那时席撒返回平川,得知三公主躲藏莲池避敌事情。阿九添油加醋,说当时她从水里上岸,浑身湿透,颤颤抖,身上还粘着落叶,衣裳里还掉出来虾鱼,模样又可怜又好笑。
让人想到她面对危机的机智,又忍不住赞佩。席撒一回平川,就去见她。三公主知他回来,早翘以待,见到他时,颇有些羞涩无措,只知问好。席撒心下欢喜,又觉得她好欺,早没顾忌,无视婢女在旁,一把揽她入怀,就问当时情形。
三公主几分欢喜,几分羞急,失措答话。“当时很害怕,听说有敌人来袭,觉得躲藏花丛未必安全,就游进水里……大家后来总笑,是不是,让北撒颜面无光了?”席撒失声大笑,拉她在亭中坐下,夸赞她机智,三公主这才又高兴笑开。
“没有成为北撒累赘就好的。”席撒逗弄她说,“三公主在此游玩几日,本王安排人送公主会南陈如何?”“啊……”三公主轻声惊叫,低头不语。席撒见状笑道“本王开个玩笑,只是担心随公主到南陈提亲,陈王不愿公主委屈,必然不同意此事,公主可有主意?”
那三公主羞红脸,哪里能够答话?“莫非公主不愿?”席撒明知故问,继续戏耍。“啊……不,不是,啊……不!”一时语无伦次,席撒这才罢休,“本王知道公主心意,不过是开个玩笑。此事已有主意,提亲一事要办,但只能委屈公主留在平川,一旦回去,陈王必不放你离开。”
“是……是的。全凭北撒作主。”
自那之后,席撒时常与她相对,陪她说话,时而带她骑修罗观赏边南景色,三公主渐渐不那么害羞失措,时间久了,已将自己视做他的妃子。然而,派到南陈提亲的使臣,至今没有归来,显然陈王不甘点头,又知事不可逆,作不得,有心拖延。
席撒若在这种情形下擅自举行婚礼大典,陈王不定以此为借口责难,若不,却又自觉烦恼。三公主毕竟身份娇贵,再有白莫歌摆放中间,未曾婚配席撒哪里敢指染?三公主虽然心甘情愿,平日被他占些手脚便宜,态度亲昵,但礼法大事上,也有底线,绝不会让南陈王室丢脸。
每每想到此事,席撒都对那陈王咬牙切齿,如此故意让大家难受,简直可恨之极!却也忍不住心下承认,这姜,还是老的辣。如今李烟雨提出此问,让他如何不头疼?他当然不可能把三公主带去西南,然而关系未定,搁置边南必然不妥,三公主不能安心,日久陈王仍有话说,他一走,必来要人。
众人都拿眼看他,席撒沉吟半响,无可奈何叹气。“罢了,本王算是败给陈王,还是亲自带三公主去趟南陈,敲定此事吧。”阿九嘻嘻坏笑,上水担忧道“假若陈王不同意呢?”
李烟雨插话道“料想不会。陈王至今没有作,必然也知三公主心意难以逆转,只是不愿让王如此轻易娶走爱女而已。如今边南事定,王已属一方霸主,不似过去,三公主虽非王后,但也不致辱没身份,天下人也不会耻笑南陈。”
阿九拿眼盯李烟雨直看,笑的古怪。席撒知她意思,心想李烟雨又非倾心爱慕自己,当然为此尽心尽意,毫无醋意。思想间,目光移落西妃脸上,暗自叹气。‘这个也是……’西妃忽然进言。
“妃有一言,如今南地战起,虎啸天顽抗至今,料想陈王会乘机迫王参战,王若拒绝,陈王必定反对此事。王若应允,陈王自觉能得台阶,对天下人可称王助南陈有功,所以赐婚,颜面得存。王若只身过去,恐怕不能如意。”
众人都觉这话有理,席撒闻言更觉那陈王思虑周全,或许一早有此考虑。“那本王更要只身前去,本王娶妻,可为三公主之故相助南陈,以表诚意。但却不能因一己之私,让我族战士受损。”
阳天接话道“有道理!”阿九别他一眼,执言反对。“白太子对我族有恩,南陈也算我族盟友,为此出兵相助,理所当然!族众都知道所用军械许多为南陈无偿资助,绝不会为此非议!”
西妃也道“阿九所言有理!妖族律法中,无偿义助友盟本属平常,虽然人族未被妖族充分认可,但族众若知相助是白太子,也必然愿意。”席撒故作沉吟,“既然大家这么说,此事就此决定。阳天不必去了,留守边南既可。”
艳阳天知他有意报复,冷笑。“南地高手不少,我爱去就去,还要你管?”席撒哈哈失笑,“开个玩笑,谁让你刚才有意为难?众人准备彩礼,三天后出南陈!”众人应声领命。
三公主听席撒说了此事,异常欢喜。这些日子久等不到陈王肯,早觉郁郁,如今席撒肯为她让步,低头求亲,当然感动。“父王如果不肯,我一定设法说服他的。此生……只肯随你……”
席撒见她害羞,听这话也觉高兴。这三公主性情虽然显得孤僻,不太喜欢跟人接触,但对人也并无架子,性情温顺,十分听话懂事。一段日子相处,席撒对她也很喜欢。听她表志,当然开怀。
“放心吧,陈王必然同意。”(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