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儿她们坐着马车到了望云山,春儿让跟来的丫环们在马车上等着,她带着槿嫣和花容藏在一片树丛后面。这地方阴凉得很,时不时吹过凉爽的微风,很是惬意。
地上铺了厚厚的垫子,春儿她们坐在垫子上,一边吃着刚买的蜜饯,一边喝着从家里带来的酸梅汤,人手一把扇子,边吃喝边扇风。
花容往嘴里塞了个蜜饯,看了一眼窃笑着向树丛外探着头的春儿,说道:“我说春儿啊,你这样有些缺德吧?朱子朗招惹那个舞姬是不对,可是人家不是担心你喝多了,巴巴地赶去瞧你,又约你来望云山会面,你藏在这儿是啥意思?”
春儿嘿嘿笑着:“你们知道什么,尽管在这里纳凉,让朱子朗那家伙等着好了。”
要知道,这一片树丛对着的就是云断亭,中间虽然隔了好远,可是一伸头就可以看到云断亭里的几个人,那懒洋洋躺在轻塌上的,不用问就是朱子朗,手里拿着扇子坐在那儿的,可不就是何不归?还有站着穿黑衣的连暮天和春儿心目中最优秀的大哥碧玉箫,旁边垂站立的两个小僮,就是瓜片的相好陈酿和朱子朗的断袖男友窖香。
哼哼,春儿暗想,朱子朗不是骗自己在兔子洞守着白狐吗?今天就让他们在大热天等上一下午,等吧等吧,反正春儿这里有树有风有吃有喝,哼!
咦,大哥不是出去收账了吗,也让朱子朗找来了啊,今天可是有点儿对不起大哥,可是,大哥脾气那么好,一定不会责怪自己的。
“春儿,”槿嫣忍不住问道:“这样行吗?要是他们等得不耐烦,要回去怎么办?”
春儿笑道:“他们要是想走,我们就出去,正好挖苦一番。即是等人,就要有诚意,人没来就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于是,三个人放心地大吃起来,还不停地监视着云断亭里的动静。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们在吃;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还在吃,不过吃的度明显减慢;再过半个时辰,她们已经吃不动。花容觉得有些不对劲:“春儿啊,你现没有,云断亭里的人,好像连姿势都没变过啊。”
啊?真的,那朱子朗不是总喝茶吗,却始终不见小僮斟茶,何不归的姿势也没换一换,连暮天一直站着拎着破书,不累吗?
“走,看看去。”春儿小手一挥,花容和槿嫣立马跟上。到了云断亭一看,春儿气得直跺脚,亭子里是有一群人不假,可全都是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看那假的何不归,扇子上写了个老大的“龟”字,身上还贴了个字条:龟心四溅。
花容槿嫣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春儿也消了气,咯咯地笑出声。她跑到“碧玉箫”哪里,果然,假碧玉箫身上也贴了个字条:江南第一美男子。
这还差不多,知道别人比不上大哥就好。春儿她们再去看“连暮天”,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上写了一行字:子曰,连暮天是老古板。
春儿她们边笑边揉肚子,花容笑得直不起腰:“哎呦春儿,你未来的相公可笑死我了。不过,春儿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们俩陪你在树丛后躲着,显得咱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偷鸡不成蚀把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哈。”
春儿气得白她一眼:“用得什么破词!也不知道你爹给你找的先生是怎么教的,真是不学无术!再说了,咱们躲在树丛里的事,我不说出去,你的丫环就不知道?车夫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