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后花园的一个角落,朱子朗倚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听着远处的喧哗声,他的眉头轻轻蹙起,今天外面真是好吵,连休息一下都不得清净。
“子朗。”远远地走来三个人,他不用抬眼就知道,来得是碧玉箫他们几个。最前面穿着花袍子的何不归快步走来,笑嘻嘻地说:“子朗在哪里,哪里就有风情。现在虽不是三四月份,看不见桃花,可是看见子朗,也是一样的。”
连暮天皱了皱眉,正色说:“桃花就是桃花,子朗就是子朗,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碧玉箫笑道:“不归是想将子朗比作桃花吗?”
何不归习惯性地摇着扇子:“非也非也,不是子朗似桃花,而是桃花似子朗!”
朱子朗依然倚在那儿,只是微微挑起眼帘,似笑非笑地慢慢说道:“马屁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吧,这么急着讨好我,不归想要做什么?”
何不归面上微微一红:“今天的斗酒会,我想挨着春儿。”
“随你。”朱子朗轻声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哼!”连暮天冷哼一声,脸上越严肃:“不归,朋友妻不可戏,春儿可是子朗未过门的妻子!子朗,你也不可将这当作儿戏!玉箫,你也不管管?”
何不归忙说:“今天朱家是主人,子朗一定忙不过来,我只是想替子朗照顾一下春儿罢了。”
连暮天越着恼:“你要是敢坐在春儿旁边,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说完气呼呼地一甩袖子,竟然自己走了。
何不归指着连暮天的背影,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缓不过神来。碧玉箫笑着拍拍他,又对朱子朗说:“子朗,宾客们都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朱子朗无奈地坐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唉,真麻烦。”他望着碧玉箫问道:“我需要换件衣裳吗?”
何不归上前一步,连声说道:“不用不用,子朗这样子去就好。”
朱子朗瞥了他一眼,带着揶揄的口气:“若是玉箫说的,我就不换了。可是你说的,那就真要换了。”说着他伸了个懒腰:“真麻烦,开斗酒会还真不如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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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朗回房换好衣服,和碧玉箫何不归一起走出门,只见廊前立着一人,正是连暮天,他一看见何不归,还是不满地哼了一声。碧玉箫笑道:“珠联璧合人齐了,我们快过去吧,一会儿朱伯父找不到子朗,又该脾气了。”
四个人一起走到后花园斗酒会现场,只见那里已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园中一泓曲水蜿蜒流过,两岸是风亭水榭,繁花似锦。珠联璧合四人一出现,立刻引起一阵喧哗,在女眷们中间坐着的槿嫣和花容猛摇春儿的手:“快看快看,他们今天真是俊逸脱俗啊!”
春儿放下手中的蜜饯,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望去,珠联璧合四人果真不俗,最右边的连暮天,身穿一件墨色儒衫,上面用银线绣着小篆,一张脸虽是板着,却自有一股冷漠淡然的气质;再看碧玉箫,天青的长衫勾勒出俊美的颀长身形,玉簪绾,眸光深沉,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他左边的一人衣色甚为鲜艳,肩头绣着明艳的牡丹,但却不觉得俗气,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扫向众人。只听座下一片私语,怕是今年江南的少年,斗酒会后都穿着绣花的衣裳了。
听着耳边的赞叹,春儿嘿嘿笑笑,小声嘟囔着:“连暮天的脸还是板着吗?何不归这人生怕自己不够招摇,弄成个花蝴蝶,真是好笑!”
直到这时,最后面的一位才款款走上前,那些女眷更加按捺不住:“朱家的四公子简直是仙人一般啊?”
春儿叹了口气,这些女人有没有眼光啊,那么懒的一头猪,有什么好赞誉的?还仙人?猪妖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