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朗一路抱着春儿,她紧紧贴在他的身前,勾住他脖子的小手那样用力,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滴到他脖颈中,他便抱得更紧,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在朱家,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不像在碧家,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可以快乐地傻笑,可以肆意地顽皮。他知道她有多委屈多无助,他也知道,他的春儿多么需要他的呵护。
春儿吸了吸鼻子,突然问道:“懒猪,你不累吗?”
他勾唇一笑:“抱着春儿,怎么会累?”
回到房里,朱子朗直接把春儿放到床上,低下头拍拍她的脑袋,柔声说道:“心里有什么气,尽管出在我身上。”
春儿哇地一声哭出来,两只手抱在他的腰间,呜咽着说:“懒猪,我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她的身体随着哭泣颤抖着,子朗轻拍着她的背:“春儿,我知道,我知道。”
春儿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眼里有几许依赖几许期待,还有几许在陌生环境中生存的恐惧:“懒猪,你不会不管我吧?”
“不会。”他坐到她的身畔,把她圈在臂弯里:“春儿只有我,我怎能不管?”
“懒猪。”春儿扁着嘴唤了一声,便埋在他怀里畅快的大哭,连她自己都没觉,这依赖来得那样自然,那样的不容置疑。
泄够了,她坐起来,又突然把脑袋伏在朱子朗肩头使劲儿蹭蹭,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新衣服上,然后笑了:“懒猪,她们欺负我,我就欺负你。”
朱子朗笑道:“好。”
春儿开心了,两只脚在床边儿荡着,歪着头问:“懒猪,我刚才哭的声音大不?”
“还好,别人听不到。”
春儿挥起了小拳头:“以后她们要是还这么对我,我忍不了就回来哭,然后出去把她们气哭!你说好不好?”
朱子朗忍俊不禁:“你呀,还真是个孩子。”
春儿一向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她心情一好,马上就跳下床,一边走一边念叨:“大武、二风、三楚,四碧,哎呀,光记姓氏还是记不住。那就子瑜对思萱、子澹对恋香、子瑾对梦雪,子朗对春儿。子墨还没娶妻,那就啥也不对……还有凶巴巴没脑子的朱水柔、还算友好的朱清韵。”她连着念了好几遍,然后笑嘻嘻地说:“这回都记住了。”
“记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