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暮天淡淡地朝门口瞥了一眼:“她们来做什么,没来由破坏了气氛。“
碧玉箫站起身,几步走到她们面前,眼睛却只盯着槿嫣一人:“槿嫣,要不你先回去,我们的事,慢慢再和你解释。”
槿嫣抬起头看他,泪水早就流了满脸,一扭身跑出了院子。何不归推推子朗:“春儿生气了,你不去哄哄?”子朗笑笑,慢吞吞地站起来,春儿上前一步,大声说:“朱子朗,以前的那些夜归莫不是也都去会了佳人?那些疼爱莫不是也同样分给了别人?你不用假惺惺地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
朗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却也只有眼睁睁看着她们跑出去。子墨最后一个走地,临走之前他轻声说:“四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记得要好好向嫂嫂解释。”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冷韶玉笑道:“子朗莫不是心疼了?”
朗笑笑,又恢复了慵懒神态,眸光闪闪烁烁,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冷纤云坐到子朗身边,饮了一杯酒,淡淡说道:“莫少离的人就在左近,你们这纨绔子弟的戏份可要做足才好。”子朗点点头,冷韶玉便又去弹琴,冷纤云将杯子斟满:“来,我同江南四俊饮了这杯。”
大家纷纷举杯同饮,江南四俊谁都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都在担心着那几个莽撞又伤心的人。冷纤云低声说:“小侯爷莫少离试图控制江南茶粮丝炭,他最近似乎又在打苏家的主意。”
朗点点头,轻声说:“谢了。”
“谢什么。”冷纤云露出难得的微笑:“每次他宴请宾客都叫我们姐妹作陪,我只是隐约听到的,如果不告诉你们,怎对得起这些年知己的情分?不过今晚上地事,他必定怀疑。”
朗低声说:“这样恐怕是连累了姑娘。”
冷纤云笑笑:“我一个烟花女子,早就是案上鱼肉,怕他做什么?”
琴音四起,叫这谈话声几不可闻,他们脸上又都是暧昧笑意,看上去地确像是在笑谈风月。子朗慢慢说道:“莫少离如此敛财,目的又是什么呢?”
碧玉箫沉吟片刻,慢慢地说:“莫不是王爷那边想在朝中有所动作?”
朗慢慢举杯,笑道:“静观其变吧。”
于是这一夜,大家各怀心思,表面上看着是畅饮,其实心里都在不约而同地担心,那几个傻丫头可别弄出什么乱子才好。
第二天清晨,子朗带着陈酿匆匆忙忙赶回家,从马车上下来地时候,心里还在想,春儿别不是又哭了一夜吧,说不定就在桌子前趴着哭,小手一定是冰凉的呢。
推开自己的院门,里面静悄悄的没半点儿声音,子朗心下一凛,忙冲进自己的房间,春儿不在屋子里,被子整整齐齐叠着,似乎一晚上都没人睡过。“春儿!”他喊了一声,却没有人答应。“龙井!瓜片!窖香!”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丫环小厮都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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