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屡遭狗咬,朱家长辈也觉得面上无光。只见整个前厅乱成一团,骚乱之中朱夫人喊人护着苏念蕊,苏小姐才没被夜光杯咬伤。惊恐之余人人称奇,这夜光杯平时在家只是条懒狗,今天为啥屡次飙?都说动物最有灵性,莫非这苏家小姐带着不详之气?
好不容易喝住了夜光杯,朱夫人赶忙叫人把狗抱走。苏念蕊又惊又怕暗叫倒霉,再一看,自己的裙子已经狼狈不堪,只好到为她准备的厢房换了身衣服。但只要她走出来,夜光杯就会第一时间从角落里钻出来,而且表现得极不友好。苏念蕊心中纳闷,这狗怎么专门盯着自己,像和自己有仇似的?
水柔似乎找到了规律,没事儿就在夜光杯边上喊出苏念蕊三个字,然后撕裙子事件连番上演,直到苏小姐换了套绿色衣裙,夜光杯才没立刻扑过去,而是以那种怀疑的眼神盯着她看。
自此,苏念蕊再也不敢穿紫色,不过,她觉得这只是个小挫折,她对朱家四少***位置势在必得。朱子朗有妻室没关系,只要自己做了这平妻,那就是和春儿平起平坐的大老婆,达到了这个目标,接下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春儿赶出朱家。她心里暗自较着劲,碧螺春不会得意多久,现在要的是在朱家争取到更多同盟,多给碧螺春树敌为好。
于是在晚宴上,她端坐在那里,尽情展现着自己大家闺秀的风度,脸上笑容宽厚而甜美,就好像自己已经是子朗的老婆。这未免叫水柔嗤之以鼻,不停在春儿耳边说那女人真是假得要命,一定要她露出真面目才可以。
春儿一直怪笑着不说话,右手捏成个拳头放在身侧,夜光杯在桌子底下围着那只手转来转去。谁也不知道她手里藏着什么。这边朱老爷刚说开席。春儿悄悄抬起手,一小块用葡萄酒泡过的牛肉嗖地飞入苏念蕊碗中,那度快得没有任何人现,只听得两声狗叫。夜光杯嗖地窜上桌子,三下两下把苏念蕊的碗舔了个干净。
苏小姐一脸尴尬,面如死灰,举着玉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夫人赶紧说:“快。给苏姑娘换个碗。”夜光杯可是只聪明的狗,它现在学会举一反三了,“苏小姐”、“苏姑娘”,凡是带苏字的都能激起它的反应,于是,苏念蕊的裙子遭到了再次蹂躏。
春儿唤住夜光杯,笑着说:“今儿这狗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把它抱回屋去,好好打一顿给念蕊妹子解气。”说完抱起狗就往外走,子朗也站起来:“娘,我累了,我陪着春儿回去罚夜光杯。”他揽住春儿地腰,春儿冲他做了个鬼脸。两个人亲亲密密回房去了。
水柔也站了起来:“这饭吃着没意思,我去四嫂房里帮着揍狗去。”
墨也跟着凑热闹:“夜光杯今天了狂,恐怕四嫂按不住,我四哥又懒,肯定不爱干这活儿。我去打个下手。”
朱夫人放下筷子,气道:“一个个都不懂事,揍狗还要这么多人吗?”
一见朱夫人动了怒,一桌子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各自想着心思。长媳武思萱因为上次潋丝的事儿,对来到家里的所有年轻女性都格外警惕,她站起来说:“爹,娘,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着苏家妹子了。”说着一揪长子朱子瑜的耳朵:“看什么看。还不快回房去。”
人一个个都走了,苏念蕊精心准备地礼物现在也没心情送了。她咬着嘴唇站起来说:“伯父,伯母,念蕊也有些乏了,我也先回去歇着了。”一场晚宴被夜光杯搅得草草收场,朱夫人气得说,一定要把夜光杯炖了才解气。
那边不欢而散,而在春儿的屋子里,几个人正在一起开怀大笑着,水柔指着春儿说:“我服了你了,这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春儿和子朗并排倚在双人轻塌上,随手给夜光杯倒了些葡萄酒,看着那狗喝得来劲儿,子墨心疼道:“四嫂,你可真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