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神秘来信(1 / 2)

掰着手指算日子,平日里时光荏苒,光阴似箭的感觉此时却完全没有了,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那般漫长,每天看日出日落,总觉得滴漏滴得如同老牛拉破车一样,我的脾气也越急不可耐起来,终于,当我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初一这一天终于姗姗来到了。

“阿娣,阿娣,快点来啊!”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日上三竿的明媚阳光,一下子睡意全无,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约定的时间,我真害怕见不到老朋友,不过这也是无谓的担忧,刘郁如果确实看到那张纸条了的话,恐怕就算等到日落西山也不会先行离去的,我想他此时的心情是否也和我一般激动而兴奋呢?

阿娣是自己人,也只有她知道我今天要有一趟“微服私访”,不过这个“私访”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一无所知,我当然也不敢让她知道太多,只是告诉她我在初一的时候要去城隍庙逛逛庙会,不喜欢一大群人前拥后呼,引得众人侧目,因此要乔装打扮成普通妇人,只带她在身边伺候着,这样才可以玩得开心一点。不过令她疑惑的是,我居然叫她特地准备一把黑色的折扇,放在随身携带的那只装拜神香烛包袱里,估计她肯定在好奇我为什么要在冰天雪地的冬季带着扇子出门,不过我的行为一贯不拘常理,常常来点出格的言行,所以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阿娣帮我梳了一个普通的汉族妇女的型,我很是满意,这个小侍女还是蛮机灵手巧的,这才来到盛京十几天功夫,就把这些满汉的东西都学得像模像样,汉语也学会了很多,简单的对话基本没什么问题,看来我把她从朝鲜千里迢迢地带来,倒也不失为聪明之举,毕竟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哪怕是我眼下的贴身侍女依雪。

穿上阿娣帮我准备好的一身行头,我仔细地看了看,正准备出门,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将外面的依雪叫了进来。

“不知主子有何吩咐?”她恭恭敬敬地问道。

“呃……王爷是不是已经去衙门了?”多尔衮一连在我房中睡了七八天,搞得整个府里“民怨沸腾”,一股强烈的醋海波涛在暗地里汹涌着,我真是担心这股群情激愤的暗潮会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就算喜欢晒阳光浴,也不能不顾海啸或者热带风暴时的滚滚潮涌吧?那可是影响人身安全甚至生命安全的,我虽然贪婪,但也不至于傻到了头脑昏热飘飘然,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于是在我的“苦心劝说”下,多尔衮在感慨我“大公无私”,“贤明豁达”的同时,只得去其他各个老婆的房里轮流拜访,让她们“雨露均沾”,也好稍稍平息一点怒气。所以我不知道多尔衮现在的行踪,也不屑于打听昨夜他在哪个女人的房中过夜的。

“是的,王爷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出门了。”依雪回答道。

“哦,是这样的啊,”我略一思索,然后吩咐道:“等王爷回来时,倘若问起我的去向,你就回禀他说,我带着阿娣去城隍庙进香去了,顺便逛逛庙会,掌灯之前就回来。”

“是,主子。”依雪应诺着,我一挥手,她随即退了出去。

于是我和阿娣这一对乔装成普通汉族的大户人家的主仆,就出门登上马车前往城北。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达了那个和后来北京的天桥很是类似的城隍庙,今天正逢初一庙会,又逢正午,还没下车,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之声,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吆喝声,混成一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在阿娣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在附近等我,一是不想让这里的平民百姓注意到,惹来他们疑惑而好奇的目光,虽然眼下是光天化日,毕竟我在现代的电视剧里,看到过很多关于某傻女人张扬露富,被若干歹徒打劫之类,再说我眼下又是如此美貌,万一被人暗地里跟踪而劫财劫色怎么办?我可不会傻到以为这种情况下必定会跳出以神勇大侠或者帅哥勇士来“英雄救美”,所以我不但特地把自己装扮得普普通通,简直是灰头土脸,以借机掩饰我的形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由于我此行的特殊目的,自然不能让外人知晓,到时候还得想方设法如何堵住人家的嘴巴,实在是自寻烦恼,于是我只是带着阿娣一个人前行,渐渐地汇入了人海之中。

由于时候尚早,我还是第一次在古代逛街,感觉就像来到了古装电视剧的片场,什么都新鲜的很,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一出古装清宫大戏的女主角,也想学学那些风流天子们来个微服私访,见识见识挥汗成雨,摩肩接踵的繁荣景象,体验体验民间生活,实在是新鲜有趣的很,不过如果要他们从此就当起平民百姓,过着柴米油盐的粗陋生活,我想他们是绝对不会愿意的,起码我是这样。

我这一路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先是看了看杂耍,然后跑去听听评书艺人讲[三国],接着挤在人群中装模作样地看大戏,可惜我实际上连他们究竟唱得是哪一处戏都不知道,甚至他们唱的是哪个戏种都分不清,无聊地看了一会儿戏台上的才子佳人,摇摇头,背着手走开了。

阿娣颠颠地跟在我后面,可是真正地倒了霉:我准备了一口袋的铜钱和碎银子,见到什么有趣或者中意的就买什么,反正手里有钱,囊中鼓鼓,还能不趁机大肆挥霍一番?反正这银子也不用我去出卖劳力和脑力去赚,想花钱跟账房说一声就可以,他们满洲贵族的银库里从来不会有空隙,即使有了,再一次的出征伐明,抢掠几座城池,打劫一些富户和官府的仓库,再加上当铺银楼的,哪次不是满载而归?所以他多尔衮家里的库房也是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抢。

麦芽糖,冻梨子,糖炒板栗,桃酥糖糕,泥人风筝,最后又多了一大串咬了两口的冰糖葫芦,你还别说,这糖葫芦做得还真是地道,里面不但山楂核挖得干净,还塞满了枣泥和红豆沙,表面上还粘了很多干桂花,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啊,可惜我的胃里实在塞不下任何东西了:我已经吃了不下十多种食物,简直要撑出毛病来。

抱着这一大堆东西的阿娣,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一个小小心,把任何一件东西掉下来,其实她的担心纯属多余,我怎么可能像其他主子一样眼睛长在脑瓜顶上,下人稍微一个不慎就雷霆大怒,叱责重罚呢?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心肠软,尤其是对于这类纯属“人民内部矛盾”的,又怎么会像对待“敌我矛盾”一样,如“冬天一样冷酷”呢?

我随手捏了捏钱袋,尽管实在没有什么可买的东西了,不过这袋子里依然没有下去多少,不由得叹息一声:“唉,这种物价低廉的地方,花起钱来实在不爽,看来和挥金如土,痛快淋漓还有一大段差距啊,我看要不要换个更有趣点,东西多少也昂贵一点的地方吧?”

“哗啦”一声,一个小小的纸包掉在了地上,阿娣的手终于抱不住了,一个颤抖,终于出了纰漏,也难怪,听到我如是说法,她能坚持着不当场晕倒在地就不错了,看来心理素质还算强的。

她一时间也不敢蹲身去捡,生怕怀里已经颤颤巍巍的各类物品一股脑地跟着掉下来,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丢了西瓜捡芝麻,一时间左右为难,僵在当场。

我还真是个“平易近人”,“体恤下人”的主子啊,这不,我立刻弯腰把地上的纸包拾取,在准备放在她怀里高高堆积的盒子上时,突然说道:“还是我拿一些吧,看你累的。”

阿娣这次真的要晕倒了,天底下哪里有主子主动要求和奴才分担一下荷重的事情?她慌张地连连摇头:“不……不,小姐,实在不可以啊,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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