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我还没玩够呢,十五叔比大马还壮,怎么会累呢?十五叔不会累地,是不是呀?”说着,东俯下身子来,用娇嫩地小脸磨蹭着多铎的后脖颈,撒娇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好玩的“大马”,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呢?”
多铎无可奈何,只得继续爬,这种运动对体力地消耗很大,又是五六个***兜了下来,终于有气无力地告饶了:“十五叔真的没力气了,你就饶了十五叔吧。要么,等十五叔休息一下,待会儿再给你骑好不好?”
“不嘛不嘛,再让我骑两三圈就行,求求你了,好不好?”东不依不饶地继续撒娇央求着。
我不高兴了,于是板起脸,挪动着臃肿的身体跪立起来,伸手将东抱了下来。本来想训斥她几句的,不过想到这个小祖宗脾气大得很,又娇气得要命,稍微给她一点脸色看,她就得委屈得大哭大闹一阵,连多尔都拿她没辙,更别提我了。于是,我也只好来软的,安慰道:“再强壮的马儿跑得久了也会累的,也要给个休息的时间吃草喝水不是?现在天都快黑了,你十五叔还没吃饭呢,要不,咱们这就传膳,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饭,休息好了,再接着骑?”
东想想也是,总算是勉强妥协了。
于是,我吩咐传膳。小半个时辰后,丰盛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我们四个人亲亲密密地坐在一起。就像一家子一样,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刻板拘谨,个个都吃得很是开心,连东青也难得那么高兴,和妹妹一起,轮流给多铎面前地碟子里夹菜。小孩子使用筷子还不是很熟练,动作未免有些笨拙,弄得桌面上一塌糊涂。不过多铎丝毫没有厌烦的情绪。反而食欲大增。来者不拒,把面前小山一样的菜肴都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等这顿饭吃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于是我吩咐宫女太监们将东青和东送回去。临走前,两个孩子都依依不舍地看着多铎,
眼睛里更满是眷恋。她颇为认真地说道:“十五叔,能经常来额娘这里坐,顺便陪我玩耍呢?”
多铎笑了笑,“那是当然,你阿玛回来之前,十五叔当然会经常来这里,陪你玩耍,供你消遣。给你当大马骑。”
“那么为什么阿玛回来之后就不行了呢?”
“因为你阿玛回来了。有他照顾你额娘,自然没有十五叔什么事情了。若是十五叔还经常来这里的话,你阿玛会不高兴的。”
东很有刨根究底的兴致:“我阿玛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多铎略一支吾。回答道:“呃……这应该怎么说呢,譬如你很喜欢一只小白兔,平时只有你自己可以玩它,可是突然有一天,有别人来和你争这个小白兔,或者背地里悄悄地把小白兔拿去玩耍,你会不会生气呢?”
我在旁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居然把我比喻成供人玩耍的小白兔,这么没水准,哼!
东这回明白一点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噢,我明白了,额娘就是阿玛地小白兔,只能阿玛一个人玩,不准十五叔碰,否则阿玛会生气。”
虽然是孩子话,不过却恰好说到了敏感点上,我和多铎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尴尬不已。
两个孩子被送走之后,我和多铎又聊了一会儿天,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深,也到了宫门要下钥地时候了,于是多铎起身告辞。
我送他到门口,犹豫了几次,忍不住问道:“十五叔,皇上那边就没有准备回来地消息吗?我也不好意思派人去催他回来,这算着距离临盆的日子也快近了,我真怕他到时候赶不回来……”
“你放心好了,毕竟还有二十多天才到日子呢,平离京城也不远,若走近路的话,四天就可以回来。”多铎说到这里时,眉目间也隐然有点愠色,“不过,我哥这样也未免轻慢疏忽了些,毕竟女人生孩子的日子也说不得准,做男人的总归要早点回来守候照顾着才是,又不是在外征战无法脱身……”
也许我的忧愁之色被他觉察到了,于是他连忙话音一转,安慰道:“这样吧,我明天就派人去平那边催一催,要我哥尽快回来就是。”
“好,那就拜托十五叔了。”我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的背影出了门,我也转身回去了。走了没几步,腹内又隐隐作痛,孩子不安地躁动着,令我举步维艰。拖着沉重地身子好不容易跨过门槛,一阵晕眩袭来,眼前阵阵黑,似乎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脚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意识模糊中,我绊了一跤,跌坐在地。
“啊!”剧痛猛然袭来,我不禁一声呻吟。
“娘娘,娘娘!啊,血,血,快传太医,快!”听到声音不对,门外的宫女们慌忙赶来,连带着高声呼喊,一时间,殿外乱作一团。
腹部一阵绞痛,撕裂似的,紧接着一股暖流迅地从下身涌出。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我扶起,掀开袍角察看,只见血迹如水蛇一般从洁白的底裤间蜿蜒而下,裤边已被浸染成鲜艳的红色。
多铎大概刚刚出了外门,听到声响,立即转身返回。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着他焦急的问询声:“怎么了,怎么了?”
等到了近前分开众人,他一低头看到这样地状况,顿时神色大变,“坏了,不是要生了吧?”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地,不过实在太痛了,我紧紧地捂着下腹,先是颤抖,然后开始抽搐。多铎吓坏了,急忙将我打横抱起,直奔卧房而去。将我放置在炕上之后,他手忙脚乱地帮我脱着外衣,然而手哆嗦了一阵,怎么也解不开扣子,幸好阿闻讯赶来,将他接替下来,这才顺利地脱去了外衣和外裤。
我觉得头越来越晕,眼睛里非常痛,一阵阵恶心传来,渐渐掩盖了肚子里的疼痛。
“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你忍耐一小会儿,太医马上就来了!”多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着,我地视线有点模糊,根本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出他的轮廓。
吃力地摇摇头,我努力地保持着语调的平稳:“还好,不像刚才那么痛了,就是头有点晕。”
下身的血仍然继续流淌着,这个感觉很清晰。阿在给我盖被子的同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于是对多铎说道:“请王爷暂时回避,奴婢要给娘娘更衣。”
多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在这样的场面继续呆着,但是他偏又放心不下我,只好吩咐了一句:“那你快些,我呆会儿再进来探视。”
这时候,晕眩感越来越厉害,似乎周围的一切都空虚缥缈起来,身体也不那么沉重了,渐渐轻飘飘的,就像悬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莫大的恐惧和无助一齐袭上心头,我迫切地需要一个能给我踏实和安全感觉的人,恍恍惚惚间,我伸手摸索着,最后一把抓住了多铎的手,“你不要走,留在这里陪我,我害怕……”(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