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庭审疑案(四)(1 / 2)

薛云霞脸上露出了满意而兴奋的微笑她扶了扶眼镜:“很好聂法医解说得非常清楚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聂法医——正常情况下要谋杀一个陌生人切割脖颈是否是很好或者最好的选择?”

聂枫笑了笑:“当然不是!切颈导致死亡的案例中绝大部分都是自杀——当然本案现场勘查和调查走访的结果已经排除这种可能——极少数才死于他杀或者意外这是因为脖颈部位置偏高就在眼皮底下人能够很快察觉从而避开或者抵抗而且脖颈部与胸腹部和头部等要害部分相比较而言要窄小得多又有下颌的遮挡不容易得手所以实际案例中一般切颈都是与其他伤害方式合并使用比如先将被害人打昏或者扼颈致其昏迷然后切割脖颈部。”

“那聂法医所知道的凶杀案例中有没有单独使用切颈方式谋杀的呢?我是指正常情况下的谋杀而不是被害人昏睡或者昏迷酒醉之类不能抵抗的情况。”

“有正常情况下单纯用切颈方式谋杀的确比较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比如熟人之间进行的谋杀或者凶手经过特别训练下手动作异常迅比如职业杀手当然这在生活中是非常罕见的。”

女律师薛云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被告人马伟福与死者郑依娜素不相识显然不是熟人之间的谋杀。那聂法医认为被告人是否属于这种所谓职业杀手呢?”

聂枫一愣:“这个……我们法医只对尸体解剖反应出来的情况负责对案件分析和缉拿真凶那是刑警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薛云霞歉意一笑。

公诉人刘封安有些不耐烦了没等申请法庭许可径直言皱眉说:“辩护人你绕了半天问这问那到底要证明什么?”

“我要证明被告人马伟福根本不是凶手!”薛云霞一脸郑重“杀死死者郑依娜的不是被告人马伟福!”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刘封安冷冷一笑:“他不是凶手?凭什么?”

“就凭死者脖颈上的伤口!”

“哦?”刘封安冷笑更甚了。

“不知道吧?——被告人马伟福是左撇子!”薛云霞一字一顿说道“刚才聂法医说了凶手是右手持刀切割死者颈部杀人的而被告人马伟福是左撇子他怎么会用右手持刀去杀人呢?可见郑依娜根本不是他杀的!”

“他是左撇子?”公诉人刘封安惊问。审判席上的三位审判员也都吃了一惊。

“是的前几天我到看守所接见他的时候他拿东西握笔签字都是用的左手我问了他知道他从小都习惯用左手做事。这一点法庭可以去调查。”薛云霞转身问被告人马伟福:“我说的对吗?”

马伟福迟疑了一下点头说:“是我从小习惯用左手我爸爸妈妈怎么打我都没改过来。”

刘封安皱眉沉思片刻立即现了其中的破绽:“就算是左撇子一样可以右手持刀杀人嘛不就是握着刀子割一刀吗又不是写字绣花!”随即转头对聂枫说:“我说的是不是啊聂法医?”

聂枫根本没注意刘封安的话此刻他正感到后脊梁一阵冷脑袋里紧张地思索着——左撇子?却又右手持刀一刀切断死者大部分脖颈干净利落右手能做到吗?而且这被告人马伟福怎么看都不象能作出这种动作的人!被告人与死者素不相识怎么能这么容易接近死者身边割她的脖子呢?按理至少要经过一番搏斗才行可死者身上一点抵抗伤都没有!这又怎么解释呢?

聂枫盯着被告人马伟福瞧着脑海中继续快思索——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郑依娜身高一米七二年龄二十三岁身体育良好而马伟福身高看样子不到一米七三十七岁身体单薄身体力量和年龄对比上马伟福并没有特别的优势他就算使用惯用的左手正常情况下也很难不遇任何抵抗地如此干脆地一刀割破死者脖颈何况是使用不擅长的右手!

案现场是条小巷比较僻静但正因为如此对被害人郑依娜来说如果有陌生人靠近自己一个年轻女性自然而然会心生警惕几乎不可能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一个陌生人割断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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