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聂枫也不希望自己的想法影响法官的思路虽然说死刑案件判决的最终决定权在审委会由于审委会成员不参与庭审也不看卷主要靠主审人的汇报所以主审人的作用也是非常重要的。
聂枫问道:“这案件是你主审吗?”
“嗯但是这法医学我一点都不懂法庭上听了辩护律师说的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心里很不踏实很想找你质询一下的但又怕被拒之门外……”
“怎么会呢!法院的人来我们科室询问了解我们都是热情接待的更别说象叶法官这样的美女了。”
聂枫嘿嘿干笑了两声现叶凌薇羞得连耳后根都红了有些奇怪这个女法官怎么这么怕羞又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其实聂枫并不是随便和女孩子开这种玩笑的人但可能是叶凌薇太文静太内向让他无意识地象多说话来打破尴尬吧。
叶凌薇低声说:“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对”聂枫赶紧收敛笑容想了想认真地说:“死者脖颈上的伤是从颈前部切入割断气管和食道然后顺势滑向右颈部割断大血管然后才出刀。从颈前部到右颈部深度创腔深度大致相等创缘十分平滑尤其是创底是平直的没有明显的起落这种创伤只有力道拿捏很平衡的情况下才可能形成所以应该是惯用手才能做到。”
“非惯用手不能形成吗?”
“不行的如果只是简单地把手伸直了挥一刀惯用手和非惯用手形成的创伤可能差不多但死者的伤口是从颈前部绕行到右颈侧有一个弧形的行走线好比用刀削土豆皮惯用手能削的很光滑平整但非惯用手削出来的恐怕就是坑坑洼洼的了。”
“我明白了非惯用手由于力道拿捏不准所以从喉咙切割到右脖颈形成的创腔不会那么光滑创底也不可能那么平直!”
“就是这个意思。”
叶凌薇呆住了定定地望着前方好一会才问道:“你也认为这案件是一起错案?不对啊!如果不是马伟福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聂枫摇摇头:“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没说这是一起错案是不是错案得由你们法院说了算我只是从法医角度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帮忙。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准如果有必要你们可以重新进行补充鉴定啊。”
叶凌薇摇了摇头:“合议庭不同意……”刚说到这里意识到这是审判秘密不能泄露的忙说道:“我会把你的意见告诉庭长和主管院长希望能得到重视。”
这时远处走廊上韩羽蓉搀扶着苏晓茉走了出来四处张望寻找聂枫。韩羽蓉一眼看见聂枫后欣喜地向他招手。
聂枫忙对叶凌薇说:“我朋友出来了我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来找我啊。”
叶凌薇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聂法医!”
“不客气!”聂枫跑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说道:“对了我们老家有个老中医他有一个治疗失眠的秘方很灵的我妈妈的失眠就是这药方治好的如果伯母在这里还治不好不妨用这药方试试。”
“真的?太好了!那到时候我来找你哦。”
“嗯好的!再见!”聂枫挥了挥手跑过长廊来到韩羽蓉她们俩身边。
韩羽蓉望了望走廊尽头的叶凌薇一努嘴:“谁啊?”
“市法院的就是马伟福抢劫杀人案法庭上那个女法官叶凌薇。”
“哦~!聊得挺开心的嘛!”
“咦怎么酸溜溜的你上午吃酸辣粉了吗?”聂枫贼眉兮兮笑着打趣。
“酸你个鬼大头!”韩羽蓉白了他一眼“走了啦!”举起手朝远处的叶凌薇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叶凌薇也挥了挥手。
聂枫搀扶着苏晓茉下楼瞧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脚踝问道:“换药了吗?感觉怎么样?”
“嗯扎完针灸就上了草药感觉挺好的!转动脚踝不那么疼了肿也消了一些了。”
“哦这么灵啊那得坚持来才行。”
“是啊医生也说了还扎几天消肿了不疼了才行还要及时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