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李明宪捏了把她的小鼻子,道:“懂得争就好。”萧如月浑身寒毛倒竖,只见少年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玉匣,取出两块断裂的玉珏,戴到小孩脖子上。
红线有点儿长,萧如月低下头,手拨了拨,看了一眼,全身僵住:左块李家长媳,右块简氏明月。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萧如月一面窃喜,另一面又自我唾弃,矛盾得直愁。
假戏真做也就罢了,她心里竟然还在为自己喜欢的这个冷酷**、毫无怜悯之心的家伙找其变态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社会家庭人际关系因素!说白了,假如说,被强者爱上强迫者不是电影的杜撰,那么,亲吻拥抱相互慰藉排除孤单寂寞所滋生的情感就是真实。
也许她比他更贪恋温暖的拥抱,她需要朋友需要爱人需要家庭似的爱护,李明宪既是最优秀的也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不是么?
那就什么也不要想地接受它,萧如月竭尽全力安慰自己,做大老婆总比做小老婆好。
李明宪神色自如地割开小孩的手,取血涂在右块玉珏上,少年又涂了血在左玉珏上,两块玉珏动起来,更确切的说是某种蛊虫之类的东西,它们咬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个通体白净的玉环。
“喜欢吗?”
“喜欢!”除了欢悦的笑脸、爱不释手的把玩,还要紧紧勾住少年的脖颈与拥抱。
这对玉珏挂在萧如月的脖子上,明白那意思的人见了,像抽风一样抖动,五鬼堂堂主的亲属震动到扭曲,苏、曲、公孙的脸色就像打翻了酱油瓶,啥滋味尝不到品不出。
简三太太像是喘不过气,伸手抚着头,让神情滞木的秦嬷嬷送她回信芳园,这家她是没法再当了。李东海得信,迅赶到津州,那模样简直是出离愤怒了,好像除了怒吼无以排解他的怒火。
李明宪一句话堵了回去:“父亲,玉珏已合上,这是李家所奉的命定姻缘,做不得改。”
李先生的怒气缓和下来,他抬抬手,让后面两人送上药,吩咐长子给小孩灌下去:“这是六绝散。”李先生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终身不能习武,终身不能受孕。”
这是对长子独断专行的惩治,更是对人选的厌弃。李明宪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来,捏住小孩的颚部,直接灌下去。萧如月觉得全身痉挛,血管里有如火烧,她痛苦地挣扎,竟挣脱了李明宪的制锢,掉到地上,满地打滚。
她叫不声,那种痛从骨子底深处燃烧,最终她是痛得昏了。萧如月来不及释放她的愤怒她的恨意,醒来后疼痛就已结束。
哪怕李先生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怒火冲天,走的时候,绝对是心平气和的。
李明章和李明文两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得知父亲所为之后,两人立即表示强烈不满。李明章低吼道:“大哥,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要你断子绝孙吗?李明祖那软脚虾是他儿子,我们就不是他儿子?”
李明文身上找不出一丝柔和的意思,道:“这还用说,爹这是在防大哥夺那总堂主的位置!”他骂了句马勒戈壁,“他就配让那个废物送终!”
李明宪轻轻摆手,让他们不必大动肝火,就算李东海不给药,他的简明月也不会有子嗣。不需要问原因,理所当然。
李明章哥俩咳嗽一声,道:“大哥,阿武那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