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体内之气感应到外来之力侵入。登时自行运转起来。要将那股抑郁之气驱除。偏偏肖遥此刻耳边琴音不断。心神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那股郁气却是有增无减。两下里一凑。终是将体内三月所炼地所有内气尽数激起。
肖遥此时只觉五内俱焚。体内忽热忽冷。心中闷闷地直欲炸开来一般。想着前世今生地事情。面上时喜时怒。时而悲伤。时而微笑。浑身似是充了气一般。只觉无一处不涨。无一处不憋闷。一张俊脸也是青红交替。变幻不停。那两股气流奔腾良久。得不到宣泄。便陡然合二为一。转攻体内。此时功行之下。竟是突然到了龙虎交济地紧要关头。
只要此关已过,他的内家真气,便算是突破第一层了。不惟可以习练逍遥身法了,更是可以调用那夔兽内丹之气了。但若是过不了,便会立时爆体而亡。他此时已是遽然而省,然而气机运行之下,一时无法说话。偏偏耳中琴音不断,愈引得气息奔腾加,难以平复。只得咬牙忍着,心中已是惊骇无比。
他这里突然到了紧急关头,旁人却是不觉。漪月这段曲子乃是自感身世而创,平日里每每弹起自伤自怜,只是到了最后,却也觉得总是这样自伤,徒唤奈何,便在最末一节,勉强加了一段抚慰之章。只是这一章虽对她自身来说只是抚慰,普通人听了也只会觉得平息了方才那股哀伤,心中喜乐。但偏偏对肖遥来说,却无异于满锅的沸油中突然加入了一杯冷水。
那琴音方变,肖遥听到耳中,顿觉浑身气流突地一窒,随即便是突然到处乱窜,在沿着原本神照策内的线路运行外,还自行往诸多平日从没练过的经脉中来回窜动,真气冲入那些微小的经脉,登时引起一阵难言的疼痛。便如同是万针刺体,每一根神经最能引起疼痛的细微末梢,均是一起作。
肖遥耳中长鸣不断,但那琴音却是毫不稍歇,脑中只觉的一阵阵懵,胸中的一颗心直欲要跳出口来。昏昏沉沉之间,琴音最后一节的**响起,肖遥只觉的自己身体似是突地一跳,紧接着,耳中只觉轰然一声。
随着这一声大响,肖遥只觉得一口气蓦然自丹田而起,瞬间直向上冲来,不由的一声啸声出口。刹那间,全身气流似是如同百川入海一般,迅汇成一条汪洋大河,奔腾直下,在体内迅疾无比的自行运转了十二周天。
一股无比舒畅的感觉遍及全身,于方才那般酷刑下的感觉对比,此时,肖遥简直忍不住要舒服的哼出声来了。耳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原来极细微不可分辨的声音,现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草丛中一只蚱蜢振翅的声音亦是清晰无比。
随着肖遥这一声啸声,厅中众人均是浑身一震,顿时都是清醒过来。漪月手中一紧,“嘣”的一声嗡然,倒数第二根的文弦登时断了。断弦崩起,刷的掠过,从漪月玉面前,险之又险的蹭过。
漪月耳中仍自回响着方才那声啸声,只感觉其中满含怨屈悲愤之意,似是于自己的琴音有着莫名的联系,不由的抬头,怔怔的望向肖遥。只是这一看之下,顿时一愣。
肖遥原本甚是俊美,只是稍嫌文弱,便略微少了些男子的阳刚之气。然而此时身上却似多了一股粗犷之气,合着原先的气质,竟是蓦然而生出无限男子的魅力。那双眼睛如同无尽的深渊一般,带着一股纯粹的黑色,似欲将人吸入进去。
漪月莫名的脸颊一红,不敢再看,微微低下头去。只是转头看到自己那把心爱的瑶琴,却又不由的横生一股委屈,眸中已是瞬间,珠泪隐隐。
旁边众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张洞已是大怒道“肖二郎,你待要怎的,直是如此无礼!”杜琼亦是满面阴沉,漪月抚琴本是应他之遥,肖遥这般做啸打断,恁的无礼。便是文苑亦是有些埋怨的看着他。6易只是抬眼看了看,却是面无表情。剩下几人,却都是怒目而视。
肖遥此时心情大好,方才初时听琴时的郁闷已是一扫而空,闻听眼见众人模样,不由哈哈一笑,并不理会张洞在那张牙舞爪。转头对着漪月摇头道“小姐抚的好曲子,只可惜心境不够,此曲非是上乘之曲啊。”
漪月向来醉心于音律,只是往日虽有不少文人雅士聚集,却从未有人能对她的琴艺给予指点,此时忽听肖遥此言说出,不由的心中惊喜,霍然抬头看来。(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