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柴房的时候,脸颊两边还是烧着的,心,不规律地跳动不停,我用手背抹两下,再拿眼角偷偷瞄一眼并肩而立的身边人,许箬荇貌似平静地看着前方,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更紧。
“你衣服领子有点乱。”我用空着的那只手去帮忙拨弄一下,指尖才碰到他脖子后面的皮肤,许箬荇就用两只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情似的,然后被我现,那里本该莹白的一片肤色,泛出层淡淡的粉色,漂亮地不行,我低下头来,笑道,“表哥,你这算是在害羞吗。”
用凶狠的表情,来表示出害羞。
难得害羞一次的人,也是很辛苦的。
这样的许箬荇,却让人想狠狠地抱紧,不放手。
“等我们回去,等姨丈回来,我会同他说明。”他的声音微微哑着,左闪右躲地回避开我的手指,“衣领,我自己来就好。”
“说什么?”我装作不解地问他。
“提亲。”
“那贝姨替你订的那门好亲事怎么办。”我还在故意逗他,眼见着他连耳朵都红了,这次是急红的。
“我没有和别人订亲,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大呼小叫的,那时候,在白府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头不是滋味,也真想让你也尝一尝。
他别扭地不再看我:“我们先出去再说,青廷,这便是此处的白天了。”
要不是他刻意提醒。我还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走到外头来了,所谓的天亮,地确是能看到四周的景象,但是空气中。像是有大量灰黑色的漂浮物。大颗大颗的,令得人的视线最多只能看透一米开外地距离。已经被反弹回来,无论是抬头还是向前。再想看得远些,是再不能够了,下意识地用手想去挥开,徒劳了一会儿,放下手来。
“这些都是什么。散不去地吗。”
“没有用的,这些东西像是粘团一般,走到哪里都跟着你,天空,地上,你看看脚下地泥土,很潮湿,闻起来,还有一点腥气。可以说是寸草不生。”许箬荇拉着我慢慢向前走。“并非只有我们站立的高度是这样,我曾经尝试着爬上这里地一棵数。现即使离地很远,眼睛里能看到的依旧是这样,类似一种迷障,应该是自然环境所造成如此。”
“这里还有树?”如果成年累月如此,我想象不出离开光合作用能够生长出树木来。
“是一棵早已经枯死的老树,里面早已经腐朽,不过是留下个空壳子。”
“先头我睡着时,元婆婆找你去做什么?”哪里有这么巧,他前脚走,我后脚看到幻境,像是刻意的安排,如果相貌与花莺歌相似的女子是幻觉,那只赤色地蟾蜍,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