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在一旁摇着折扇凑趣,对媚儿道:“你是青楼男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为你一掷千金,正所谓‘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迎来送往知多少,惯做相思泪两行。你尝遍了人间男人滋味,如何还称得上命苦?照我看,你这命好得不得了的了!不知前世修行多苦,积攒了多少阴德,敲破了多少木鱼,才换得这娇承万千男儿雨露的福气啊!哈哈哈”
媚儿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被人辱骂那是常有的事情,若是旁人讥笑,媚儿不反唇相讥,也会不当一回事,可偏偏是杜文浩的干妹子和徒孙,这似乎代表着杜文浩的某种态度,媚儿只感到心头一阵的酸楚,眼泪滚滚而下,袍袖一甩,起身踉踉跄跄往外就走。
庞雨琴急忙抢步上前道:“姑娘请等等!”回过头对阎妙手怒目而视:“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种话要说你去青楼里说去!媚儿姑娘来求医就是病人,你师父没教导过你医父母心吗?”
阎妙手吓了一跳,折扇一收,深深一礼道:“祖师娘,徒孙知错了!”
庞雨琴哼了一声,回头对媚儿道:“姑娘,真对不起,他们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别介意。”
“谢谢嫂子!”媚儿泪道,瞧了雪)儿一眼,暗自银牙一咬,重新坐回凳子上,“姐姐失态了,还是请妹子接着看吧。”
雪)儿见媚儿这样,也觉些没劲,便收敛了嘲弄,轻咳两声。
问到:“你觉得里不好?”
“心跳得厉害,时常吸喘不过气来,手脚没力气,还经常感到麻尤其是左上臂。”
“咳嗽不?”
“不。”
对付伤风咳嗽雪霏儿还有经验媚儿全无外感伤寒表证地迹象。连辨证都找不准。自然不知该如何下方了。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行。歪着脑袋想了想。一点头绪都没有头看了看庞雨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只好漫无目地问到:“以前呢?你以前有什么不舒服地感觉吗?”
“这年来两侧手指经常感觉凉。怕冷。手脚老出汗。经常感到头昏眼花。头还隐隐作痛。”
头痛?雪霏儿终于抓到了一个自己能应付地病症:“头痛嘛。这好办!川头痛。千秋散专治头痛不可忍!行了给你开方下药啊。”
“可是。妹子还没给我诊脉呢?”
“诊脉?对对。诊脉!”雪)儿有些不好意思佛忘了写作业地孩子被私塾先生抓住了似地。却兀自嘴硬:“诊什么脉啊!你不把手放上来怎么诊脉嘛?”
媚儿赶紧捋起衣袖,把一条右臂放在了脉枕上。
雪霏儿抓住她的手一拧:“放好了!你这样撇着叫我怎么切脉嘛!”
雪霏儿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毕竟练过,这一拧用劲大了些,痛得媚儿哎哟一声。
“怎么?弄痛你了?你可真娇气!告诉你,我哥只喜欢我嫂子这样外柔内刚的女孩,不喜欢娇滴滴跟棉花一样的女子,更何况你还是个出身青……咳咳,不说闲话了,诊脉!”
凤目微合,摇头晃脑把三指放在媚儿手腕上,片刻,忽然咦了一声:“哎呀不得了,你脉沉细弱无力!果真是危症,这次可没骗你!换条手臂看看。”
媚儿忙把左臂放在脉枕上,轻轻捋起衣袖。
雪霏儿三指一搭,这一次反应更大,差点跳了起来:“啊!不对吧?怎么摸不到脉啊?”
媚儿以为她又在说笑嘲弄自己,也搭腔,可庞雨琴却看出了雪霏儿这次不像是在胡闹,低声问:“怎么了?”
“她没脉!”
“没脉?人怎么可能没脉呢!”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庞雨琴狐疑地伸手搭在媚儿左手腕上,片刻,也是脸上变色:“真的没脉!究竟怎么回事!”
一旁正给病人诊病的憨头听她们说的这话,也有些好奇,走了过来:“不会吧,我来看看。”
片刻,两人也是满脸惊讶:“真的没脉!”又换了一只手察看,果然脉象沉细无力之极。
这世界上还有人没脉吗?
媚儿这下也紧张起来了,自己用右手给左手腕把脉,顿时,脸色也变了,果然丝毫摸不到脉!不是脉细,而是根本就没有脉!
媚儿颤声道:“怎么会这样……?”舒蝶和梦寒两人也慌了,她们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病。
庞雨琴道:“姑娘别着急,病再怪,我相公也能帮你治好的。”
媚儿点点头:“那我现在怎么办?”
“等我相公回来吧,他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