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又是一脚踢来,这一次老妇有了准备,赶紧躲开,没踢着。
眼见如此刁蛮的大小姐,杜文浩心头火气,怒道:“踢吧!你就踢吧!我可告诉你,你要不配合我诊察治疗,你就等死吧!不管你是谁,阎王老爷的牛头马面都不会客气的!一样把你的魂勾走!你就踢吧!”
“杜大夫……!”贵妇心痛地低声央求,“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多担待……”
杜文浩怒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这病是急症,早上发作,现在便已经出现休克厥脱征象,再耽误,命都没了,还耍什么小姐脾气?等着去阎王殿找鬼差耍吧!”
贵妇从没被外人如此喝叱过,愣了一下,想想杜文浩说的也对,只能垂泪不语。
想不到,杜文浩这话倒起了作用,片刻,纱帐里动静停止了,随即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夹杂着哎哟呼痛的声音。片刻,从纱帐里伸出一条雪白的皓臂来,蜷缩着手指,捏成一个粉拳,随着哭泣在轻轻的抽*动。
对这种骄横的大小姐,杜文浩很看不惯,老实不客气地抓住手腕一把扯了过来:“放好啊!”
里面的姑娘哎哟一声,却是被杜文浩拧痛了,呜呜地哭着。
杜文浩先摸了摸她的手,感觉手掌厥冷,手心有冷汗,将手翻平,搭三指凝神诊脉,发现细数无力,心头一紧,朗声道:“我要掀开纱帐望诊,你要想活命,就乖乖躺好,配合我治疗,准备好就告诉我一声!”
纱帐里悉悉索索声音响起,那女孩似乎缩进了被子里,哭着道:“好了!”
杜文浩撩开纱帐,只见锦被下面,露出一张清秀绝美的娃娃脸,只是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正呼哧呼哧短促地娇喘着。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子正不停地颤抖,似乎正在拼命忍耐着剧烈的疼痛。
杜文浩冷声问:“哪里痛?”
“肚子,肚子痛……,痛死我了……”
“张嘴!我看看你舌苔!”
韦小姐迟疑片刻,仰脖子吐出一点点香舌。
“喂!你这么点舌头让我怎么看啊?嘴张大一点,舌头伸长一点!快!我有功夫跟你耗,你的病可没功夫等!”
韦小姐急忙张大红唇,尽可能吐出香舌。
杜文浩一看,发现她毒淡红,苔白薄,沉吟片刻,问道:“你以前也曾出现这种疼痛过吗?”
“嗯,好像……,好像痛过……”
“什么好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说清楚,既往病史是准确判断你病症的重要依据!你要不好好配合我探查,误诊了可别怪我!”
“人家记不清了嘛……呜呜呜……”韦小姐缩在被子里大声哭了起来。
先前挨踢的那妇人是这韦小姐的贴身侍女,忙替小姐回答道:“大夫,我们小姐自打懂事就经常的肚子痛,有时痛得厉害,有时又只是隐隐的痛……”
“谁叫你说了?滚开……!”韦小姐厉声道,“哎哟娘啊……,好痛!”
杜文浩提高了声音,问那贵妇:“她胃脘以前可曾伤过?”
贵妇垂泪道:“先生果然高明,孩子十岁那年冬天,曾随父外出打猎,遇猛虎马匹受惊,狂奔数里,坠入陡哨山崖,多亏被松树挂住。
找到她时,已经是五天之后,孩子靠风餐饮雪挨了过来”
“娘!你老说这些作甚……,哎哟……!”韦小姐哭着道。
“好好!娘不说!不说了啊!”
杜文浩又道:“她平素饮食不规律吧?——我要听实话!”
贵妇道:“是,那件事以后,她很容易饿,吃一点又很快就饱了,有时候吃得肚子撑,有时候又一天吃不了一小碗饭。”
一旁的钱不收插话道:“本就脾胃虚寒、寒温不适,加之饮食不节,肝气郁结,模逆犯胃,中焦不运,难怪……”
纱帐里韦小姐哭着尖声道:“还在磨蹭什么?快给我治病啊!我都要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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