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正南要带长孙无病和闻人九上幽兰谷做客?”砰的一声,偌大的桌子成了碎片,飞溅四处,所幸在场的人躲得快,否则,怕是被碎得划出一道道血痕。
“爹,严老盟主的确是这么说”。慕容敬凝眉,他亦知晓父亲的不情愿,不过,除了如了严老盟主的意,似乎没有更为合适的做法了。
“不行——”。双目一瞪,“绝对不行,这件事敬儿,你必须好好处理,告诉严正南,长孙无病重伤在身,路上来回奔波的更为伤身,要让让他们去幽兰谷去做客,最好等到长孙无病和柳玉佛身上都无大碍之时再去幽兰谷”。
那时——
便是慕容山庄再也用不上他们的时候,到时候,他们想上哪便上哪去,他慕容海绝对不会有半份阻拦。
“爹,敬儿已经与严老盟主说过,只不过,严老盟主甚是坚持,并声称这一次是与长孙无病和闻人九一同回幽兰谷的,途中有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护送,长孙无病非常安全”。
他管他们安不安全。
问题是长孙无病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在慕容山庄养伤是一回事,他爱养多久就养多久,想要踏出慕容山庄一步,无凝是放虎归山,要想再擒回,谈何容易。
严正南,人老心不老,这一去,他们便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谁又能确定,在幽兰谷里不会发生让他料想不到的事情。
在一切慢慢的不了轨道,一步一步的随着他的愿望所走,他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开手下的一切。
“严正南真的这么说?”。
“是的,爹”。
千真万切。
“哼——”。慕容海冷哼一声,“爹这就亲自去找严正南,我倒要瞧瞧,他有什么理由,强制带走慕容家的客人,就算他想,长孙无病和柳玉佛也不会走的,连闻人九也不会带着妻儿离开慕容山庄”。
这一点,他极有自信。
那一群人可是必须依赖着他慕容海的鲜血才能存活下去,这里远去幽兰谷,依长孙无病的身体无法选择抄近道快行,那么,前往幽兰谷需要近一个月,回来慕容山庄需要近一个月,一来一往虽不是要花上三五个月,到时候,柳玉佛和乐柔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他们在中途耽搁的。
“爹——可是,长孙无病和柳玉佛,还有闻人九夫妇都已经应允了,敬儿是亲耳听到的”。
“什么?”又是一声大吼。“他们怎么有胆子敢随意答应严正南的要求,他们真的以为我会怜惜他们送上好几个月的解药,让他们可以逍遥在外,无法无天不把慕容山庄当成一回事吗?哼,休想,如若这一次,他们真的离开了慕容山庄,柳玉佛和乐柔就死定了”。一向带着笑的眸子里,不再有着虚假的笑意,而是满满的阴寒与恶毒。
他慕容海做的决定,从来没有人可以轻易改之而相安无事的。
想要与他做对,就必须做好随时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个代价,不管是长孙无病还是闻人九,都是付不起的。
慕容海仍是怒气匆匆的离开了,慕容敬虽有不解,却仍是跟在父亲身后。慕容海一路到了长孙无病所居的院落中,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就算是露出的假笑的善,那看起来,也的确是够假的。
“严老盟主,严老盟主——”。
“什么事?慕容庄主,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惊扰了病人可不厚道”。严正南从长孙无病的屋里出来,皱着眉头,不甚拘同的看着慕容海,威严的眼眸,分毫不乱的气息,仿若,他才是这慕容山庄的主人,而不是气急败坏的慕容海。
闻言,慕容海的脸色一面。
稍即,慕容海咬了咬牙,用力的缓解脸上的表情,“严老盟主,在下实在是太过震惊才会一时失了礼数,还请严老盟主别在意才是”。
“老夫有何好在意的,这儿可不是幽兰谷,而是你慕容海的慕容山庄”。
“是是是”。慕容海忙不迭的点头,“只是,有一件事,在下刚刚听说,严老盟主要邀请无病和闻人盟主上幽兰谷做客可否事实?”。
雪白的眉,微微一锁。
严正南不甚高兴的半睁着慕容海,“怎么?老夫才刚退下武林之位没几天,说出来的话,就能够让人随便起凝了吗?”。
可恶——
“老盟主多虑了,在下并不是怀凝,而是有些不解罢了,无病的伤仍需要好好调养,不怡搬动,且从慕容山庄到幽兰谷,路途并不近,以无病现在的身体,半是撑不到幽兰谷就已经到了极限”。
他倒是了解的清楚。
跟在严正南身后出了屋的玉佛冷冷的挑了挑眉,既然如何,他何以如此安心理得,在这里大呼小叫,从来不曾自我检讨,长孙无病身上的伤是因何而来,最起码,他慕容海是需要付一半的责任。
若无他的主意,洛天凡不会上慕容山庄,不会当上慕容山庄的女婿,也就不会因为看上一压根就不熟悉的女人而伤了无辜之人。
所有愚蠢的行为,慕容家上下全都做尽了。
“慕容庄主不需要担心,有我会陪着长孙无病一同,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身上也有病,你不记得了?”。
当然记得。
她还记得仍被她封养的血丝蚕,就算无法寄养在他的身上,她也会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把那血丝唇养在慕容海最在意的人身上。
要他最在意的人,饮尽他身上的血。
“无病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些日子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只要按时服下解药,相信假以时日就可以解了身上的毒素”。白净的小脸,风波未起,平淡的语调,似是叙说着再简单不过的话语,让人听来,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想得太天真了。
慕容海冷笑,“怎么?无病没有告诉你吗?那种解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无限量供应的,如果你随严老盟主去了幽兰谷,到时候,就不会再有解药的供应,毒发之时,怕是没有一个人能熬得住”。
她是一介女子,却也是一名大夫,她应该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没有办法。
柳东泽也不可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