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闻人九所料,探子并未如实将在天目山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洛天凡仅知所有人都在天目山,他可以一举迁灭,却不知,天目山上的那群人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且已经做准备,等君上门。
这一次,洛天凡下定了决心,一次得手。
要的不仅是长孙无病的命,还有闻人九的命。
只要闻人九还是武林盟主的一天,慕容海便一丝权力也无,如若闻人九出了什么事,慕容山庄可以压住这个消息,让已经消失的闻人九隐于背后,实则慕容山庄掌权,到时候,慕容山庄的一切还不是洛家的。
早在离开慕容山庄之初,他就已将一切打点妥当,洛家经商,没有别的,钱倒是有的是。有钱,还怕买不来两条人命吗?
暗中联络江湖隐秘组织,出高价要了长孙无病与闻人九这两条人命,往后,他洛天凡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时间一日日过,日子过的似乎太过平静了一些,让人不免有些担心,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是否太长了些。
接下来的暴风雨岂不是让人难以承受。
“玉佛,最近山上真的没有特别的动静吗?”,长孙无病还是有些担心,当初看到的却无法确定是何时发生的。
唉——
都怪他,当初为何不籍着机会,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好呢。
有些事,只能看个过程,至于前因和后果,倒是一无所知呢。
“没有,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玉佛摇头,最近她有些小清闲,想要调解药就必须有药材,不过,屋前屋后的药她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料理早就不能用了,所以,只得再重新种下,有些药材的种子又得再找过。
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有些药自己还种不出来,六十年一开花,六十年一结果的就算她种下了有生之年也收不了。将药单列出,爹已经请人代他去找了。
为了洛天凡的到来,他得驻守在精舍。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一次洛天凡能请的人,实在是猜不出来”。不免脸上浮现难色,慕容山庄那边洛天凡还不能翻了眼。
那他还能从哪里找人。
想来想去,仍是没能想明白,他有太多的路可以走。
而这一次,他会不会得成就要靠天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玉佛投以一眼,眸光无风无波,“他若不来,爹都要亲自去找他了”。让人“提着心,吊着胆”的就是他的错。怕他来暗的,曲儿和曲月,还有乐柔和闻人壁都被禁了足。
后山不能去,哪儿都不能去了,想要走,就在屋里走个够,想要出去吸口新鲜口气也只能在门口。
这种日子,谁乐意一直过下去。
闻人九的脾气也越来越燥了,现在,他没有了顾忌,性情更真的让人胆寒。
“我们——”。长孙无病欲眼又止。
“别说”。
“好,我不说”。他识相的话到即止,努力的养好身体是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呃,好像他经常都是做这样的事,而且,经常能做的也只是这种事而已。
半个月后的午夜,山上宁静一片,除了偶尔的虫鸣之外,别无他声,山上的人儿早就沉睡,银白的月洒遍地上,透过树间,越过窗台。
几道身影,如影如魅,消声无息的来到屋前。
来人约有六个,两栋屋前,一边三个,双方互视一眼,顿时轻巧翻身上了屋顶,片刻之后,一前一后,一上将屋子围住。
侧耳一听,屋内的呼吸声让他们确定人在何方。
“上”。一声令下,六人同时动手,前后门被踢开,屋顶也破了个大洞,而屋内的人,因这声响,点亮了灯。
一会的功夫,六个人一个人被踢了出来,闻人九和柳东泽同样阴着脸,站在屋前瞪着自己原本好好的房子现在破了好几个大洞,一脸阴煞。
“你们干的好事”。柳东泽低吼,“尽敢翻了我家的屋顶,我要提了你的脑袋”。
话才落,一人脑袋已与身体分了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动身的,甚至身形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就已经到了身前。
“你的手,你的脚”。闯进精舍的三个人无一人幸免,死都没个全尸,房子破了还可以修修,这人破成这样,估计这辈子是修不成了。
闻人九没有柳东泽那么麻烦,一人一掌,轻松解决,更是“善心”的给了他们一个全尸,宁静的夜,被打破,如今又归还宁静。
不过,他们只怕从现在开始,要好一会都睡不着了。
“这些人就是洛天凡派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好心的派几个人来这里凑凑热闹”。
“我以为他至少会派几个有份量一点的”。
“谁说他们没有份量”。某人不高兴了,没有份量的还能跟他交上手,柳东泽冷啍一声,“别小瞧了人家,人家的身手还是不错的,怪就怪他们惹错了人”。就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来到这里,也从他们手底下过不了几招。
更何况这帮人还过份的拆了他们的房子。
死罪不可恕。
要是光明正大的来,顶多就是死路一条。
“洛天凡是个白痴吗?”柳东泽气呼呼的骂道,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上前一把翻开死人,从他们身上拾起一块牌子,“天阁?这是什么破组织?”。
“爹——”。长孙无病双目全敛,凝着地上所躺之人的目光变得深幽,没有想到,洛天凡会请天阁的人来,天阁什么时候做起这等生意来了,尽是杀手组织吗?“天阁的少阁主宇文笑曾经是慕容妍的丈夫人选之一”,也曾经迷恋过玉佛,跟前跟后的可没有比洛天凡少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没有洛天凡那么讨人厌罢了。
这件事,他是否知情?
他对武林之事不甚了解,原本想要问问闻人九的,不过,一想闻人九只怕比他还不了解,于是做罢。
“姓宇文?”。
“是的”。
柳东泽和常玉心互视了一眼,眸光复杂,“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吧”。常玉心不免担心,“宇文笑的父亲是否叫宇文立昂?”。
“这个无病就不知道了,宇文笑并未谈及他的父亲,不过——这宇文立昂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宇文立昂那问题就大了。
..............
二十五年前,当时柳东泽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子,佛公子这个名号更是不知在何方,他为人向来随性,更有一身的好武功,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儿都敢闯,只要一听哪里有好玩的便上哪去。
他的确是在闯江湖,只不过,他的闯更倾向于玩乐,他不急着扬名立万,不急着找江湖前辈单挑,挑赢了就可以得到江湖人士的认定。
当时,有一名年纪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亦是同时初出江湖,那人与柳东泽不一样,他是拼了命的在与别人比试,比一次赢了再找下一家,输了的话就直接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卷土重来的挑战,一次又一次,重复再重复,他的道路走得相当的坚辛,却走得踏实,不是靠取巧的手段站在人上。
更不是将别人当成台阶,踩低了别人,抬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