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常玉心带着曲风和曲月先进屋里去休息了。玉佛看了长孙无病一眼,“你先去睡吧,我和爹留在这里”。
我陪你们——
长孙无病很想说这句话,不过,依他的身体状况,目前还不具备说这种话的资格。那是任性,他只得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玉佛,你也过去,守夜归守夜又不一定要在屋外的,这里有爹一个人就行了,至于明天晚上,就轮到闻人九——”。
“那好——”。闻人九未开口,乐柔先出了声,扯了扯丈夫的衣袖,“九哥,那咱们先回去,今天先好好歇着,明天晚上再由你来守夜”。这儿的唯二两个会武的也就是柳叔和九哥了,没有别人可以选择。
“来一个杀一个,别客气——”。闻人九冷冷一眼,转身,说道。
“放心,只有你闻人盟主在的时候才会客人,别人可享受不到”。这等小事是不需要提醒。时势逼人,如果要杀光每一个不自量力想要找上门来的才能见到最后那一个居于幕后的,他是很乐意的动手的。
他不是玉心,有着非凡的善心,更不是玉佛,淡漠的不管人家死活,他手上染的血也不在少数,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多染上一点。
死一个和十个,百个,基本上,对他而言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夜深,露重——
开始有些寒意了,山里的夜晚,总是要凉些,玉佛进屋里,拿了件外裳交给父亲,“爹,今天由我来吧”。不过是守夜罢了,有人在就行,“有人来我再叫你”。
“傻丫头,你还真的当爹会在外头守上一整夜啊,爹也要回屋里睡去了,放心——”。柳东泽指指自己的双耳,“爹的听觉灵敏的很,有动静再出来也不迟”。
的确不迟。
翌日一早,玉佛便有了好些药肥,昨晚来的总共有八人,全部躺下一个未少,他们也睡得极熟,中途不曾有任何声响吵醒他们。
再一日,又多了八个,闻人九下手更是不客气。
再一日,又是八个,连着三日,玉佛还花了好些药水,这老是死人的也不是办法,家里还有孩子呢,曲风,曲月和壁儿,就是再瞒着,曲风也够大了。
前后死了十几个杀手,天阁的有也该有些急了吧。
这一次,不再是深更半夜的找上门来,而是青天白日的,由天阁少阁主宇文笑亲自带着十几人来到柳家精舍门前,面对柳东泽。
在父亲与柳东泽真正交手之前,他要先会一会这柳东泽到底能耐到什么程度。
脸上是一惯的笑意,却没有染上眼眸,双眼中的一片清冷,让人清楚他现在是处于极度冷静的状况,慎重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宇文笑的目光扫过闻人九,乐柔,进而是长孙无病,柳玉佛,最后落在柳东泽和常玉心的身上,在场的人,他全都不陌生,不过,也算不上多熟悉就是了。
“你就宇文笑?”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宇文笑的长相就是宇文立昂和于轻灵的模子刻出来的,宇文笑的鼻子和嘴角都像极了已过世的于轻灵,他的那双眼,像的是宇文立昂,只不过,情绪的不同,给人的感觉亦是大大的不同。
“没错”。
“这几天的人听说都是天阁派来的,怎么晚上来呢,要是白天来就可以请他们进去做客了”。
“他们都是一些薄命之人”。在刀口上过生活的,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见到太阳,早就准备随时面对死亡,生,与死,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有些人,甚至不知道生存为的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没有目的的多活一天?
那还不如早死得好。
“既然知道自己是薄命之人还不好好的珍惜生命”。柳东泽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年经人,“是你爹让你来的?”。
“当然不是”。宇文笑笑着耸肩,“要是我爹让我来,便不会无故死了这么多人,我爹是个死硬派,硬要一个人与你对上,柳东泽,你与宇文家的恩怨,怕是一时半会不好说清楚,古人有云父债子偿,同样,父债子讨,今天身为小辈的先不知死活的向前辈讨教两招”。
说讨教是真的客气了。
柳东泽也不会跟个小辈过不去,还是故交的儿子。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宇文笑便先动起手来了。
柳东泽眉头一皱,“小子,别这么快动手,咱们还有话要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宇文笑显然听得兴致不高,他是来试身手的,并不是来听故事的,“我已经听我爹说过你与宇文家所有的事,我爹会再涉世也是因为你柳家的关系”。招招逼近,毫不留情。
“唉,怎么老子固执,生个儿子也这么固执”。他挡挡挡——柳东泽无奈极了,连说个话也没有人听了是不是。
“柳东泽,你别瞧不起人”。身形蓦然一顿,宇文笑敛尽脸上所有的笑意,“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他不是来玩的。
“你是故人之子,我没有理由和你动手”。要是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更说不清了,到时候他柳东泽可就真的是罪人,真的对不起宇文立昂,这种事情他要做早就做了,等到现在就不会再去染手。
“你这是瞧不起我——”。
“瞧不瞧得起是自己说了算,哪轮得到别人”。他还不爱瞧呢。
“既然如此——”,蓦地,宇文笑转移对像,直接朝玉佛扑了过去,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朝,连挡在他面前的柳东泽,也微怔了一下。
仅是一下,便让宇文笑得逞。
玉佛被他擒在手中,点了穴道,失了自由。“人我带走了,别想追来,否则,我可不保证柳玉佛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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