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远,雷显声低声道:“该招呼弟兄们来接应了。”少冲会意,打了个唿哨,熄了灯笼。少冲挑开绑缚雷显声的绳索,雷显声道:“大恩不言谢。李兄恩情,雷显声日后定报。”少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拭剑堂的人?”雷显声道:“拭剑堂内能有金牌者非富即贵,李兄一介平民,自然不是。”少冲心里一紧,暗暗道:“这么说这真是拭剑堂的令牌,她真的是拭剑堂的人。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衙门捕快,她为何要下嫁给我?到底图的什么?”雷显声见少冲脸上神情古怪,略一思忖,笑道:“说起来她对李兄并无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令牌私自给你了。私自外借令牌在拭剑堂里可是死罪。”
少冲从小在洪湖边上长大,水性甚好,能在水中一口气憋半炷香的工夫,一入水,便折转方向朝岸边游去,约莫离船有一里地,这才悄悄露出头来。追兵已经散开,在江面上搜寻,少冲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游进了江岸边的一片芦苇丛,哪知刚一露头,还没能喘口气,就听恶风不善,一根竹竿照着脑门打了过来,少冲躲闪不及,脑门结结实实挨了一杖,直打的头昏眼花,双耳轰鸣,还未缓过神来,第二竿又打过来,少冲勃然大怒猛然一伸手,抓住竹竿,死命一拽,但听“哎哟”一声娇呼,一个少女跌入水中。少冲一个猛子扎过去,抓住她的脚就往水中拽。那少女不识水性,猛然落水,早已经慌了手脚,正拼命挣扎,又被少冲拽入水中,顿时喝了一肚子水,动弹不得。少冲这才浮上水面,却见不远处的江面上漂着一条空船,便拖着少女爬上了船。那少女昏头涨脑的,趴在船舷上直往外呕水,少冲解下腰带将她双手倒背过来捆个结结实实。折腾半天,那少女才慢慢清醒过来,见自己双手被捆,一个男子光着上身在漂洗衣服,惊叫道:“我是扬州孤梅山庄侍女红袖。你敢胡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少冲不理睬,拧干湿衣裳,抖了抖穿在身上,笑道:“红袖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暗算于我?若不是我水性好,此刻岂不是已经喂了鱼?”红袖听他谈吐并不粗鄙,惊问道:“你不是洞庭水寨的人?”少冲道:“姑娘就算要报仇也得找对仇人,我若是被你打死,真是千古奇冤。”
红袖松了一口气,道:“算我打错人了,给你陪个不是,现在可以放我了吗?”少冲一愕,道:“此事只是一场误会,放你可以,却不能再找我寻仇。”红袖冷着脸道:“我不会水性,在这条船上,你不用怕我翻脸。”少冲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忙给红袖松了绑。少女揉揉手腕,忽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少冲暗叫一声不好,想往水里跳,已经来不及了:一把雪亮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少冲蓦然心惊,急红了脸道:“你,你言而无信……”红袖冷笑一声道:“孔夫子不是说过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你的样子也读过书,怎么忘了?”少冲闻言一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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