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跳起身,指着众人骂道:“哭什么哭?紫阳宫烧了,我老婆子还在,死了几百人,还有你们活着,这个时候是该哭的时候吗?这个时候是下黑手整人的时候吗?蓝少英只是杀的我们无家可归,我们自己人能把自己人赶尽杀绝,你们相信吗!”少冲从来没见过紫阳发这么大的火,连德高望重、情同姐妹的谢清仪也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陈兆丽黑着脸一言不发。紫阳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拭去眼角泪水。
山脚下响起一阵轻扬的鼓乐声,数百人拥着一辆小木车缓缓而来,车上竖着一根两丈高的旗杆,上面吊着一女子人,披头散发,全身血迹斑斑。紫阳一看“哎呦”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吊着的女人是冷凝香,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天蚕教攻山时她正在山上巡哨,被上百人围攻,力竭被擒,蓝少英恨她杀人太多下令让她饱受酷刑后再杀。彭春花献计要蓝少英当着紫阳宫众人的面处死冷凝香以激发士气。山上众人见状,纷纷请战要去救人,紫阳含着泪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蓝少英见山上无人敢下山来,得意洋洋地笑道:“余紫阳你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敢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本座今日就当着你的面处死冷凝香,好让你知道我教的手段。”有人往冷凝香身上泼了一桶火油。
冷凝香高声大骂,口音却含混不清,像是被人割去了舌头,但声音凄厉,闻之令人毛骨悚然。蓝少英示意让余已己去点火,余已己拿着火把迟疑不决,彭春花冷笑道:“你若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余已己一狠心,一团火焰腾空而起,冷凝香在火中狠命地扭动身体,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火整整烧了一炷香时间,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沁入人的骨髓的寒意。
蓝少英见余已己低着头不敢看,冷笑道:“余已己你这是旧情未了吗?”余已己道:“冷凝香曾指点过属下剑法,她虽死有余辜,属下却不忍看她惨死,请教主恕罪。”蓝少英点头赞许道:“难得你敢说出来,本座饶你这一回。”余已己谢过,退到一边。这时,一个红巾部属低着头到了蓝少英的近前,众人只当他有事禀报,并没注意,余已己忽觉这个年轻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甚为眼熟,仔细一想惊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教主当心,有刺客!”寒光一道,热血喷溅,蓝少英大叫一声跌在车下。
刺客偷袭得手,没等蓝少英身边侍卫缓过神,纵身向东屏山奔去,身法矫健,登山攀岩如履平地一般,转眼之间到了山顶。这个年轻人正是黄山论剑排名第二的张默山。他恭恭敬敬地向紫阳施了一礼,谢清仪代紫阳还了礼。紫阳挤出一丝笑,问张默山:“可有素君与南雁的消息?”张默山道:“晚辈一路走来,没有听到两位师妹的坏消息,应该已经脱险。如今丐帮和洪湖派的援军已经到了山下,只因山上情势不明,不敢贸然进兵,晚辈这就回去报信,敢问哪位师姐与晚辈同去?”陈兆丽主动请缨,紫阳颔首应允。众人听说丐帮和洪湖派已经赶来援救,士气为之一振。
蓝少英突然被刺,天蚕教一阵大乱,彭春花以左使之尊代行教主之权,她先是喝令斩杀护卫不力的两名侍卫,又借口余已己未能及时示警将其囚禁起来,然后击鼓聚将,将分散在紫阳宫各处的教众全部集中在东屏山下,天蚕教有条铁律:教主被刺,若不能擒杀刺客,所有在场的人都要被处死。故此,聚集在东屏山下的一千多人,群情激奋,摩拳擦掌准备攻山。此时黄梅、杨秀探路回来,喜忧参半,喜的是一路上畅行无阻,并无埋伏,忧的是山道崎岖,仅容一人行走,若是常人自然无碍,但是伤者却万万走不得。少冲忽心生一计,道:“何不用衣物结绳为梯把她们一一放下山去?”众人闻听都说妙计,紫阳也点头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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