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赞道:“想不到高堂华台之外还有这等温婉藏香之地。”李久铭道:“此处号称小西湖,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是总教第一等的好去处。”少冲惊道:“谁有这么大胆子,教主眼皮底下设这种烟花之地?”李久铭笑道:“这些产业四大府院都有份,中宫监或许也有参股。”李久铭合在少冲耳边低语道:“连教主都常易装前来消遣。”少冲闻言惊愕不已。众人捡了一座靠近湖边的“来凤精舍”住下。胡乱用了些饭,便各自回房小憩。
天色将晚时,李久铭订了一间包房雅座,宴请风衣府中枢堂诠选司的一个主事。酒菜叫齐,却迟迟不见人来,眼见得楼上楼下热闹喧天这里却冷冷清清,李九妹口中不免有些牢骚话,李久铭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如今是我们有求于他。”九妹便默不作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敲着碗碟玩。又等了一刻钟,忽听门外一阵笑声,李久铭箭步抢到门前,一个醉醺醺的白面胖子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连连致歉道:“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啦。”李久铭笑道:“哪里,哪里,长远兄是个大忙人能来兄弟已经感激不尽啦。我来引荐,这位是荆湖总舵赵总舵主的侍卫统领李少冲兄,这位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唐长远兄,长远兄与我同年,武功见识都强我百倍。”少冲忙见过礼,唐长远笑道:“中州一战,荆湖总舵铁心堂精锐损失殆尽,贺堂主不幸罹难,李兄能平安归来,了不起,了不起啊。”少冲听他话中暗含讥讽之意,心里甚是不快。
李久铭打圆场道:“李兄这次率区区一标人马将少林两千僧兵拖在寺里达一个月之久,可谓智勇双全。他们可是我教最后撤出中州的人马。”唐长远闻言肃色道:“失敬,失敬。原来堵住少林僧兵的就是李兄,唉,你们看如今这世道,前两天文世勋还在吹嘘说功劳都是他一人的,我就想他一个刀笔吏。敢跟少林对着干?”李久铭道:“他那个人华而不实,唐兄如何信他的话。”唐长远叹息一声道:“只怕过两天咱想不听都不能咯。”李久铭忙问其故。
唐长远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说道:“知道赵自极为何不回武昌,直接来了总教?”李久铭想了想道:“不是说教主召他问话吗?”唐长远撇撇嘴,道:“他是冲着温铁雄来的,如今总教里暗流涌动,各方明争暗斗,谁都想趁教主新晋继位捞一把。圣女,不,是教主,突然还回落髻山继位。温铁雄倒了,蓝天和如意算盘落空了,可胡武一却借机上位,他驱逐蓝天和,抹黑温铁雄,这也说的过去,可他不该跟韦千红闹翻,韦千红树大根深是他搬得动的吗?斗不过韦千红就知趣些让开,可他竟糊涂到拉‘柳党’为援,柳党大批进山,大有给柳长卿平冤昭雪的意思,可他们忘了,教中二品以上有几个手上没沾柳长卿的血,他们能答应吗?果然韦千红和苗剑芳结盟,由苗剑芳出面召集柳党死敌进山。像赵自极这种人他们是不惜丢家抛业也不能让柳党翻身的。如今教主也站在了苗剑芳这一边,我看胡武一和焦手这次是大难临头了。苗剑芳取胜,必入主风衣府,苗不离赵,赵自极必出任中枢堂堂主。赵离不文,文世勋岂不要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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