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道:“亲如唇齿还免不得磕磕碰碰,此事到此为止,今后谁也不准再提。”话锋一转,又道:“蒙古人在沙州集结了十万大军,准备今冬再攻金山。诸位看咱们该怎么办?”众人皆低头不吭声。少冲目视金岳,金岳道:“陇西就剩这三万人了,再拼下去,只怕老本就折光了。”黄敬平道:“金山城已如风中残烛,咱们不取,便是蒙古人取了。蒙古人若是得到了霹雳开花炮,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座城池被他们屠空呢。”金岳冷笑道:“我知道你原是宋人,可你别忘了赵家也是我教死仇,让咱们弟兄给他们卖命,凭什么?”
张羽锐道:“金总舵主可别忘了,金山城里还有满地黄金呢。”黄敬平笑道:“我看某人是让金山人吓破了胆!”金岳拍案而起道:“你说谁?”黄敬平也不示弱,拍案叫道:“说谁他自己心里清楚。”少冲喝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吐故纳兰沉吟道:“虽说金山人已是穷途末路,可若做垂死挣扎,也是不好对付的。说不得还要赔上几千弟兄。”少冲低头思索,并未答话。众人皆低头不语。
“苦战经年,损兵折将过万人,岂能无功而返?”少冲话音缓缓而起,却突然斩钉截铁道:“把三万人全部压上,三日之内务必破城!”众人闻言都激愤起来,少冲继续说道:“城里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一律毁掉。金山城的一草一木都不留给蒙古人!”当下,少冲自任主将,吐故纳兰参赞军务,黄敬平为粮草军械总提调,张羽锐为各营总巡检官,金岳为中军留守。
一夜之间,芒头岭上冒出数千座军营,旌旗招展,刀剑林立,军马往来奔驰扬起冲天的烟尘,到了夜间军营中燃起千堆篝火,鼓乐声彻夜不息。抛石机、运粮车辆等物排列在营外,一幅大军压境的样子。金山城中先后派出三批“大鸟”临空侦察,却一直没有使用开花大炮。
少冲选调精锐士卒从东西南北四面开掘地道到城墙下,离墙七八丈而止。
当日三更,东城外,重炮轰鸣,抛石机上的石头,如雨点一般射向城墙,军营中战鼓轰响。金山城军民多半正在梦中,猛然听到城外要攻城,急忙上城驻守,开花大炮开炮还击,顿时炮声隆隆,火光冲天。打了半响,不见人影,指挥连忙喝令停止,正猜测敌意。城下守卫蒙钢的军士前来报告说,有人在城下挖掘地道,已经逼近城墙。指挥,命人准备了狼粪毒水、鼓风机、大锅里熬着满满的火油。等了一盏茶的工夫,第一个地道口挖开,一个陇西兵刚刚探出头颅,便被一刀斩去一半,与此同时,滚烫的火油,泼了进去,地道里一片惨叫,有毒的狼粪点了起来,滚滚浓烟被鼓风机吹进地道,地道开始还有人惨叫,不多时,便再无一点声响。一个金兵下去看了一圈,只见得坑道里满是尸体,再无一个活人。
指挥命人不断地往坑道里吹毒烟。将重兵抽调到城墙上。此时,陇西兵在吐故纳兰督战下,冒着炮火、弓箭潮水般地涌了上来,架起云梯开始往墙上爬,墙下数百名长弓手,不断地把箭雨泼向墙头,金兵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盲目地射箭、放炮。双方都死伤惨重,陇西兵不断地涌过来。黑压压的不少人已经爬到墙头,展开了白刃战。城上热油用尽,箭矢用完,来不及送。指挥无奈之下,命**开城门,步骑齐出,袭击攻城部队。陇西兵早有准备,丢了短刀弓箭,拿起长枪,围成圆阵、方阵,与骑兵对抗。这时,林清玄率领数百名身穿金兵号衣,混在受伤的金兵中,趁乱混进了城。
东城大战,双方拼尽全力,少冲与吐故纳兰亲率卫队也压了上来,而城中守军八成以上都抽调到了东城。双方搅杀在一起,大有不分出胜负,绝不罢手的意思。金兵凶猛、陇西兵人多,正僵持不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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