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富裕安详幸福的家庭里。
爹爹是当朝正四品上忠武将军,虽然战场上杀人如麻,可是他却不是别人印象中五大三粗的粗犷男子,他喜读诗书,很有一股儒生之气,虽然常年征战在外,却对我很是贴心照顾,只要在家,就会与我一起舞剑练习书法甚至是上树抓小鸟,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大虎牙,幼稚的很,很多时候,与我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可是,只要是我犯了错误,他就会变得严肃起来,不是武力解决,就是跪祠堂。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会去找娘亲,娘亲更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漂亮,大方,连讲话都是柔声细语的,她很护着我,容不得爹爹对我的半点打骂,而我,顽皮捣蛋,如同任何一个五六岁孩童一样,撒娇耍赖。我常常很认真的窝在父亲怀里,抬着稚嫩的小脑袋,对着母亲说道,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这句话,经常将我们三个人都惹得大笑,连笑不露齿的娘亲都会捂着手绢,笑的身体一颤一颤的。也许,他们都以为,我不过是说说,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爹爹一生没有纳妾,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幸福快乐。
而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过下去。至少等我成家立业。
可是,突变来的是这么的突然,爹爹曾经救过一位敌军的将军,那位将军将一个信物交给了爹爹,以后凭着此信物,可以随时请他帮忙。
不知道怎么的,那信物竟然落到了皇上手里,然后,皇上大发雷霆,即刻下旨,将花府全部人员立即问斩,包括我,包括娘亲。
我本来是不惧怕的,可是,当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我家,当他搀扶起我的母亲,并大声宣布因为母亲举报有功,所以免去死刑的时候,我终于感到害怕了。
我不怕死,因为至少那样,可以全家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情况,我是害怕的。
我哭着向前,匍匐在母亲的脚下,我对她喊道,娘亲,难道与我和爹爹在一起,就比不上与他在一起吗?我近乎哀求的喊出这句话,只是希望,能听到母亲说出,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可是,母亲却只是剩下了哭泣,除了哭泣,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我明白了,或许她早就与皇帝勾结在一起,勾搭在一起,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可以明目张胆的与皇帝在一起。
母亲,那个温柔娴淑,那个善解人意,那个大方体贴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她此时虽然泪流满面,但是皇上搀扶着她腰间的手,还有就是她满脸的愧疚和难过,将我心目中最敬佩最喜爱的女人,就这样瞬间击的崩塌。
连母亲这样的女人,都是不可以相信,那么,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女人可以相信?
我冷笑,书上说红颜祸水,果然如此。
可是父亲不想就这样死掉,眼看着有人将他绑了起来,又有人向我走来,我笑了,站了起来,我可以与父亲共进退,不是么?
可是,母亲接下来的话语,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她哭着对着皇上说道,升儿,是皇上的骨肉呀!
皇上犹豫了,他对我说,只要我愿意喊他一声父皇,他就绕我不死。
我看着爹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爹爹,竟然是知道的吗?可是多么可笑,他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最后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蓦地爹爹同我玩耍同我练武的场景一一在我闹怀里闪过,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走到爹爹面前,对他磕了一个头,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匕首,将制住爹爹的两个侍卫打死。
我与爹爹对视一笑,然后并肩作战,虽然不过只有几岁,但是我已经有足够的可以自保的能力。
可是,追兵太多,爹爹最终身中数刀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将我交到了前来救我们的花将军手中。
从此我隐姓埋名,住在花府,一住就是十几年。
花将军曾经是我家家臣,后来因为战功显著,慢慢独立出来,现在在朝中统领重兵,手握兵权。
他对我向来敬重,半是教导半是恭敬的,而这花府的主人赫然便慢慢的变成我。
期间,我娶了与母亲相似的素儿,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以前,我对着母亲说要娶像她一样的人的情景,素儿,对我来说,有着太大的杀伤力,即便是明明知道这些事情都太过巧合,可是我仍旧沉迷进去,连紫儿都发现了我是真的喜欢上她,可是,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无论她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她毕竟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所以最后,我亲手杀了她。
可是,内心里滋生的悔意,我强力的忽视着。
直到,碰到清芷,她对永墨的信任,她对永墨的忠诚,都考验着我的极限,我不信女人,可是,她总是颠覆我的一些信念。
我恨她,讨厌她,却想要接近她,我对她说,睡在枕边的人,是最可怕的人,可是,她明显的不相信的样子,让我很是恼火。
我决定帮助永墨,因为只要他做了皇帝,就会有更多的女人,那么,清芷,就会对他灰心,甚至是怨恨了吧,我单纯固执的这样想。
终于帮助他取得了皇位,我将兵权紧紧的握在手里,凭什么,同是先皇的儿孙,我却不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