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去了四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天天都累得腰酸胳膊痛,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第五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像往常一样准备好吃的和用的东西,轻车熟路的又到了狐狸洞沟,把车子停在路口,我们则背着背包走了下来。
现在才后悔以前没怎么锻炼,接连这几天的高强度体力劳动,我和大牙都有是体力严重透支,筋疲力尽了。抬眼看着还没有挖开的那三块地,只好咬着牙,自己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勉强支撑着。估计也是经过了这几天的挖坑训练后,不断的摸索总结,我们的作业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挖坑的技巧明显有所长进,速度也比前几天要快了不少。
天寒地冻,风刀霜剑,我和大牙却干得是热火朝天,四马汗流。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两个小时,突然“镪”的一声,伴着金属的交鸣声划破了寂静,这冷不丁的响声把我们都吓得不由的一激灵,赶紧围在了一起。
一听这动静,就像打了强心剂一样,眼睛顿时就放了光,我抬眼瞅了瞅柳叶和大牙,手中的铁锹向下用力的剁了几下,“镪、镪、镪”,果然是下面碰到了硬物,连续几天失落低迷的情绪一扫而光,都是喜笑颜开,欣喜异常。
我和大牙撸胳膊挽袖子,铁锹上下翻飞,舞动如花,不大一会,就清理出来一块长宽近两米的石板。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块石板,厚度有十五厘米左右,表面粗糙,应该是青石板,这种石板属于沉积砂岩,质地密实,强度中等,看这石板的颜色,就知道里面的氧化硅含量不低,估计硬度差不了。
大牙弯腰看了看这块石板,砸巴了一下嘴:“来亮,这下面不会就是狐狸洞了吧?你说里面那只赤眼火狐是不是早死了?妈了个巴子的,要是没死,可够咱们戗啊。”
柳叶也盯着这块石板直皱眉头,看了看大牙:“如果这底下真是狐狸洞的话,假如没有另外一个出口,存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狐狸又不是地下生物,先不说这种黑暗无光的环境能不能生存,单单是在里面不吃不喝这么多年估计也早就饿死了。”
想到打开石板后,万一真的窜出那只赤眼火狐,我们几个人能不能搞定心里也是没谱,但是柳叶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估计那只狐狸死了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既然找到了位置,总不能因为一点虚无的担心就放弃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放,冲大牙使了个眼色,就近搬过来几块大石头,放在石板的旁边,又砍了几根粗实的树杈,削掉枝丫后当成杠杆,卡在石头上,喊了声“一、二、三”后,我们一起开始用力的撬那块青石板。
倒是没费多大的劲就把青石板给撬起来了,挪到一边后,露出一个直径足有一米多宽的洞口,洞口略有些方正,垂直向下,也不知道有多深,里面黑咕隆冬的,往上呼呼的冒着冷气,就像是通往幽冥地狱的通道一样,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大牙伸脖子瞅了一会后就赶紧撤回身子,一吐舌头:“不会吧,这个是狐狸洞?这得多大个的狐狸,是狐狸祖宗吧?而且这洞也太深了,有点不靠谱啊。”
柳叶看了一眼洞口,也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吭。
我看了一眼大牙和柳叶,指着洞口说:“这个洞口我看不像是狐狸洞,十有**是‘盗洞’。”
“盗洞?”大牙有些吃惊,又看了一眼那个略显方正的洞口,晃了晃脑袋:“盗墓的?这么说下面有古墓,不会是摸金校尉干的吧?”
我瞪了一眼大牙:“你醒醒吧,摸金校尉是哪个年代的事了,这洞口估计也就是普通的盗墓贼打的,而且年代也不会太久。盗洞一直有‘古圆近方’之说,唐代之前的盗洞都打圆洞,唐代之后改打四方洞,面前的这盗洞口见方见棱,应该像是近代打的,而且你们看这洞垂直向下,肯定不是一个人打的,而是一个小型团伙,只有两人或两人以上打的盗洞一般才是垂直的,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打的盗洞大部分是斜的。”
我这么一说,把柳叶和大牙听的是目瞪口呆,愣眉愣眼的看着我。
我们面前这个盗洞见棱见线,洞壁上的铲印,紧密相排,一个挨一个,韵律感十足,也称得上是盗洞中的极品了,心里不禁对挖这个打洞的高手十分钦佩,看来文化与艺术还是深藏在民间啊。
大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来亮,我咋感觉这事就像你当年看见过似的,你是不是以前干过啊?咋这么有经验呢?下次可得叫上我,我这一身神出鬼没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哥俩一合手,简直就是最佳拍档。还上个屁班啊,挣个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根本就不值当!”
我眼瞅着柳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赶紧把大牙的话截住,白了几眼大牙后,好在大牙不往下说了。我冲柳叶笑了笑,这才开始解释,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以前工作时听土木作业的那些专家讲的,说是唐代以前的盗洞之所以都打圆形洞,那是因为唐代之前多为竖穴墓,也就是长沙马王堆那种类型。这类墓葬土质较厚,根据物理学原理,挖的时候必须是圆形洞才不易塌陷,方洞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