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夺权没有不死人的,赵佶此时也心悲如死了,苟延残喘在内掖宫中,只剩下最后的一丝乐趣也被那个毒辣女人给‘阉割’了,花蕊等诸妃都赫的胆破,这里等若是皇宫内的死监,人人皆命悬一线之间。
晨时,折月茹入了内掖宫,随在她身周的是一众冷悍军士,她来可不是安慰谁的,有两个人她要带走,就是赵佶嫔妃种氏和陆氏,前者是种师道之妹,后者是国监祭酒陆蕴之女,眼见二人被带了去,众人皆不知是福是祸,惟花蕊心知肚明,这两个女人怕要重见天日了,她突然哭求折月茹,欲见郑皇后。
“你便是那花贤妃吧?”折月茹听她自称花蕊,心下便知她是谁了,“我只替你带话给郑皇后吧!”
花蕊千恩万谢,她也处在绝境中,转瞬间的骤变让她无法承受,眼看着就要登上皇后宝座,哪知……
郑后虽对赵佶仍念一丝旧情,但也只是怜悯之情了,至于说夫妻情谊早就烟消云消了,昨日霸王娇阉割了赵佶,她也不是特别悲伤,心早被赵佶伤得透了,素娇一早便来劝说姐姐,“……那昏君你还念他做甚?前两日衙内去内掖宫中见了他一面,你猜猜那昏君提出一个甚么要求?他却是要见一面名妓李师师……”
郑后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般时候了,他竟还有这荒谬想法?那呼延娇阉了他也不冤他……”对赵佶与市井妓勾搭,她始终不能释怀,在郑皇后看来,从一开始赵佶就玷污了她,皇后与市井娼妓同流!
素娇也知姐姐心里想法,劝道:“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那李师师也吃衙内提过了,我等都要计较不成?”
“如何能并论?那冤家提她时还是个小人物,赵佶腌臜她时却贵为九五龙尊,自家不要尊份,也不管顾别人?也该着赵氏王朝覆灭,君臣一般的昏溃,蔡氏父奉妻妾入宫讨他的好,如此可见宫廷之糜腐。”
“旧制本就糜腐,无视妇人之地位,今朝贵为一夫人者,转瞬却可能被牵累发落去教坊司,任行伍粗汉随意提耍,衙内新制要除之弊,妇人地位始有提升之望,我只盼着衙内立国之后,能心口如一则可!”
郑后一蹙眉道:“后宫立起你也须小心些,初时以和为贵,我怕日久诸女间也要生出间隙,那霸王娇脾性招惹不得,她又得衙内爱宠,昨夜给打的凄惨,这口气怕要记在我头上了,唉,过些日我入真门罢了。”
素娇心里一惊,“姐姐莫这般想法,衙内情重,皆一视同仁,霸王娇是个直脾性,心性却好,谅不记仇!”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冤家但念我一份情意,我心便知足了,别无甚么奢求,你小心些亦无大错!”
两个人正说着话时,折月茹来了,与她一同前来的是种氏、陆氏,二人见了郑皇后忙施大礼。
“无须这般……两位妹妹都是明白人,有些许事本宫也不明言了,你二人此番出宫,只更了名便可,却要对天起誓,之前宫中秘事,半句不对人言,这番也不算为难你两个。”郑皇后放她们走,是衙内授意的。
二妇感念大恩,都起了重誓,宫中秘事绝不泄露半句,折月茹又说花蕊欲求见郑后,郑后也没应话。
……
衙内也为昨夜发生的‘阉帝’之事啼笑皆非,霸王娇就这个脾气,谁也管不得她,她也吃准了自已这番做错了事,最多也就吃顿屁股板,当时也丝毫不惧,真给制住经脉挨抽时,她也吃不消的,一个粉臀给抽赤肿紫黑,疼的她一直睡不着,嘟嘟嚷嚷的怨怪莺美封制她的经脉,不然也不至于使她丢了大丑。
“……你也真歹的心肠,制了我经脉让你丫头狠抽,那个死玲珑莫落在我手里,看老娘整不死她!”
莺美却不屑的瞪她一眼,“玲珑是内宅执法,对谁都是这般,你以为她会手下留情?我把丑话丢在这里,你莫整弄事非,咱家衙内老爷可不是吃素的,这阵儿他忙于政务,也顾不上操心宅里的心,他向来一言九鼎,你却敢阉了赵佶剥他面皮?让他如何面对郑后?换过往日,这般惩治了你,他必来看望,今番呢?”
霸王娇想想也是,至昨夜给完挨,衙内都没来看自已,心里倒想着他来,也好撒撒娇,看来他是真的恼了,心下一慌,揪住莺美的手道:“好啦,我不整事便是了,早先便有弑君大计来着,只便宰了那昏君也没甚么,如今只是割了他的鸟,却惹来这些麻烦,算我自作自受吧,好在我也出了那口气,挨板也值!”
“你咋就不想想?弑君是弑君,如今是‘退位禅让’,怎可混为一谈?这事传出去,谁收得了场?只怕已经收服的民心也要离散,赵佶必竟是大宋帝王之尊,庶民姓眼里的真龙天,惹闻他被阉割,唉……”
“反正那内掖宫中也没个好鸟了,都是忠心昏君的心腹宫婢监和妃了,一发全割死了算!”
“有胆你便去割,我懒得再搭理你!”莺美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走了,飞燕送她出去又返回来,给霸王娇伤臀涂抹了药膏,心疼小姐的伤势,不无怨怪的道:“那玲珑也是手黑,仗着衙内宠她也真敢下手……”
霸王娇是明眼人,在莺美面前不过是瞎嚷嚷,此时却道:“那丫头是个属驴的,在她眼里就衙内和莺美,再无别人了,与她计较只生一肚闲气,她只迟一天犯了众怒,莫搭理她,对了,晨时你没去见衙内吗?”
“见了,衙内只在书房写那些东西,脸也崩着,想来是为小姐自作主张阉了赵佶恼着,都没理会我。”
霸王娇心下急了,“别涂抹了,不碍大事,你再去一遭,说我闹腾要脸面,寻死觅活的,我看他来不?”
飞燕来至书房时,素娇正在,却是与衙内谈花蕊的事,“……那贱婢说什么要见我姐姐,我倒想整治她。”
“花蕊心机深沉,你姐姐清理后宫时就发觉她身边的廖权不在了,想来被她灭了口,她这是要保命吧,又听说那张邦昌也是她毒死献头给赵佶的,才促成了诛六贼的大事,你姐姐逃出宫后,她也守口如瓶,没提我与你姐的事,算她识趣,不然我必不容她,她既为赵佶养了孩,就留她一条命吧,伴着阉皇也罢!”
“嘁,赵佶的种?我是张邦昌的才对,这贱婢心却毒辣,为自已活命,毒死情夫,枭其自保,哪念半分情谊,留着是个祸害,指不定要害死谁呢,姐姐也心里恼她,她却做梦想通过姐姐再见你一遭……”
“你想整她便去,不过须记着,不可要了她性命,赵佶孤家寡人了,又给阉了,总得有人陪侍着!”
素娇去了飞燕才进来,说小姐如何如何,填油加醋一番,衙内瞪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教你这么说的?”
“没、没有……”飞燕也是不善于说瞎话的个性,这种事要换紫珏来说必然是声情并茂,她还差点。
“没有?那你回去告诉娇娇,只说我没闲空去瞅她,她爱闹死闹活便由她闹,做了错事还有理了?”
飞燕吐了吐舌头,移步靠近了,低眉顺眼的道:“好衙内老爷,昨个儿你也瞅见了,玲珑那丫头下手也歹,以我家小的好体质,也给抽的哭爹叫娘的,整一个白腚哪还寻得见半丝好肉?又当着那些夫人的面治她,面上还有半丝尊份?衙内也是狠心,都不去瞅我家小一眼,她心里也是苦着,好衙内,我求你了!”
其实衙内晨时起来便欲去看她,听说莺美先去了,便没动身,随后素娇又来了,这时飞燕又来请,假装就捏着个架儿,只等她说好话才肯顺坡下驴,“嗯,还有些东西要写出来,我午时过去吧,让她养着!”
……
郑氏姐妹两个在内掖宫中提了花蕊,如仙和怜卿自领着一堆悍军随护,赵佶自有韦妃、慕容贵妃侍候着,卧榻起不了身,神智也带些晕迷,郑后也不忍他受活罪,叫宫中医替他处理伤口,只医不知道这裸着下身的人是谁,上半个身给,他也看不见,整治了伤口,又开了药方,说养些时就没甚事了。
花蕊战战兢兢盼来了郑后,又哭又求又是表功,只望皇后发落个出宫给个活,宫中秘事绝不敢泄。
素娇却道:“要活不难,你若给做成一件事,我便放你生出禁宫去。”花蕊听了忙应承下来。
怜卿给素娇唤近,在耳畔言语了几句,便出去了,须臾便见她领着四个悍军提了监秦桧入来,也没在厅中停,便带了后室去,素娇扶了姐姐,“走,进去看戏……把这贱婢也提进来,我看她做营生。”
花蕊给提入来时,那秦桧正被摁着剥尽了衣衫,郑后蹙眉时却发现秦桧腿间有物,不由一怔。素娇则在她耳畔解释,当初送秦桧给花蕊时就留了他那物,只阉了其双丸,郑后不由低啐了一声,“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