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棋局之上,只论手段高妙,不分棋子大小。小小卒子,过河之后,也可当做大车,横冲直撞,更别说陛下这个老帅了!”杜御对此根本就不加理会,径自说道,“我相信,只要陛下出面,还是能够将魔道的反扑压制下来,保持而今来之不易的仙魔和谐局面的。
陛下一代明君,赏罚分明,应该不会置之不理,让我们这些仙家弟子寒心吧!”
“寡人若真的有那个能力,还用得着被欺压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看着子民受苦吗?”应劭面上露出苦笑,摆出了一副实在无能为力的架势。
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好似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一般,任谁看了,都不忍心为难。
杜御若非是元神时刻都在关注着应劭,从其眼中发现了那一闪而逝的诡谲,恐怕也难免被其骗到。
“到底是皇帝,表演起来当真是炉火纯青,没有一丝一毫的斧凿痕迹!”
杜御心中明白,再用这种商量的口吻,是绝对难以成事了,必须给应劭施加压力。心中有此念头,他口中的语气当时强硬了不少,道:“陛下,此事是必须由陛下来善后的,否则,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什么意外的情况?”应劭执掌流风三十余年,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雪雨,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威胁的,故作出一幅不解之色。
杜御心中冷笑,“不愧是皇帝,一切以利益至上。自身没有了利害,便立时将之前的盟友抛之脑后。”
杜御并没有立刻回答应劭的问题,而是转过了话题,反问道,“陛下可知道仙魔之别?”
应劭见杜御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乐得不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缠,就回答道:“寡人与仙魔二道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岂能不知?不外一个是顺天应道,一个是逆天反道罢了!”
杜御面上一哂,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应劭问道。
杜御淡淡的道:“仙魔二道,不过是修行超脱的两种方式罢了,目的就是为了长存不灭,永生于世!荣枯生死,寂灭轮回,才是宇宙的根本,既是超脱,哪里有什么顺天应道,二者之根本都是逆天反道。”
应劭虽然是皇帝,但是真正的修行理念他哪里能够得知,闻得此言,也颇觉得有道理,不由得继续问了下去,“那二者之区别又在哪里呢?”
“手段!”杜御回道,“二者真正的区别,只在于修行的手段上,一个唯规则,一个唯自我。仙家修行,最注重的就是规则,通过感悟规则的痕迹,触摸规则的运转,透析规则的本源,最终找到规则的漏洞,超脱规则的约束。从此逍遥三界外,无灾无劫到永恒。
而魔道修行,不重外而重内,认为自身便是一永恒宇宙,外在宇宙只不过是养分罢了。他们通过掠夺外界一切为己用,明心见性,直溯本源,将自己的意念无限放大,最终使得这片天地再也无能容纳他,从而超脱出去,不受约束。”
应劭听得很是稀奇,面上也啧啧称奇,不过心中却是一片浆糊,不明白杜御将这种真正的隐秘道将出来,究竟是为何?
作为一个皇帝,应劭却是明白,在这种时候,他是不适合做任何决定的,因为很容易让思绪跟着别人跑了。尤其是而今,杜御明显要推给他一个大麻烦。故而,其当时便想要结束这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