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飞云惊恐地看着胸口已经愈合的雷斌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依旧是那平静的表情,还
有嘴角微微翘起而隐含的讥讽:“告诉我,你们寻找魂枪做什么?还有,你们来这个地底世界是为了什么,我可不相信什么守护法斯诺大陆之类的话。免费”
“别告诉他!你这个恶魔,呸!”剑飞虹倒是满刚烈的,只是雷斌早已经见识过她那欺负人的嘴脸,自然知道这刚烈来源于自傲,而不是对信仰的坚持。
“如果……我……我告诉你了,你能放过……放过我吗?”剑飞云的自傲在雷斌那犹如天塌一般的巨掌落下时,便已经被拍得无影无踪,可怜巴巴地求饶着。
“啧啧,你们可没有和我讲价钱的筹码。”说着,雷斌伸出了手掌,放在了剑飞虹的头顶,一切缓慢而稳定,令人心胆俱寒。
“打女人算什么本领?有种你直接杀了我。”剑飞虹咬牙切齿地骂道:“雷斌,飞剑世家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剑飞虹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天崩地裂的末日世界中,无尽的爬虫组成了黑压压的大军,令人头皮发麻。那啃食草木的声响,令人浑身发痒,那层层叠叠数之不尽的数量,更是让人觉得渺小的伟大和力量。
“啊……”哀号声响起,剑飞虹身上的皮肉翻滚,咬牙挣扎着,仿佛想要极力摆脱什么似的,只见一块块血肉不断脱落,露出了鲜红的肌肉、白骨,直到最后就连内脏也裸露出来,原本相貌还算不错的剑飞虹,此刻已经化作了血淋淋的尸骸,却依然翻滚不休,无法摆脱那可怕的噩梦。
一旁的剑飞云哪里不知道雷斌这是杀鸡给猴看,哦,是给自己看,一颗心砰砰地跳着,脸色苍白发青,嘴唇都被跳动的牙齿给咬破了,也没有发觉。
这世界上什么是最可怕的?被野兽分尸,被魔鬼缠身,还是被蚂蚁蜈蚣蜘蛛等咬噬?都不是,最可怕的是神秘的未知。当剑飞云面对剑飞虹的死亡时,这股神秘的未知就像是恶魔一样,紧紧缠绕在剑飞云的灵魂深处。
他不知道剑飞虹是怎么死的,但他相信那死法一定比所有他能够想象到的还要恐怖。脆弱的神经,已经不堪忍受这样的压力,他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于是,只能用他颤抖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很好,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些。”雷斌抬起头,擦了擦他那被剑飞云喷湿了口水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手臂一挥,剑飞云的脑袋便在瞬间爆裂,甚至来不及感受那死亡临近的恐惧和头颅爆裂的痛楚。
转过头来,看着娜雅和海伦愤怒的表情,还有甲余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外加紫菁梨花带雨的模样,唔,还有个人站在那里,算了,还是不要看了,不然心理压力太大。雷斌这才发现,自己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才是最棘手的。
“烈焰,你……”炎柳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境之中,如果是幻境,那么就让我拥有个快乐的幻境吧。如果不能拥有美好快乐的幻境,那么布置幻境的幻术师,请你降下雷电,毁灭我的灵魂,让我永远的安息吧。
现在的炎柳,已经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如果烈焰是爱自己的,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那么他现在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是怎么回事?是幻觉?如果烈焰不爱自己,那么他刚刚为自己挡剑算怎么回事?而且他身上竟然没有了伤口,若不是还有残存的血迹,炎柳早已经疯掉了。
“其实,我是黑暗种族的一员,只是我被裂缝吞噬,进入了法斯诺大陆,并在那里长大罢了。”雷斌的话,让甲余等人先是一愣,继而醒悟过来。唔,这个应该是谎话,不过,也要提防,万一是真的呢?
只有海伦和娜雅不管不顾,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们始终相信雷斌不会抛弃自己。
看着大家满脸的疑问,雷斌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之下还是用出了终极必杀技——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雷斌——”所有的疑问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担忧和关心。
老大够狠够毒够阴险够卑鄙……甲余暗暗腹诽,却被紫菁踢了一脚:“死胖子,就你力气大,还不过来帮忙,在哪里嘟囔什么?难道是要咒他呀?”
紫菁的话,顿时引来了仇视的目光,就连丽莎也跟着火上浇油,一起怒视着甲余。盯得甲余心胆俱裂,赶忙乖乖跑去帮忙。
装晕,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这道理雷斌自然也知道。
趁着晕厥呼呼睡过一觉之后,雷斌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看到失神落寞的炎柳,心中忍不住一痛。虽然自己跟她只是个乌龙事件,充其量只是精神上的交流,哦,犯罪罢了,但是炎柳对自己的情感,雷斌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算了,为了不让她那么伤心,就这么说了。
娓娓道来的故事,如梦如幻,听得周围众人如痴如醉。雷斌从自己如何被雷家收养讲起,继而讲到了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的惊恐和随之而来的矛盾挣扎,又诉说了他和教宗不死不休的仇恨以及现在无法报仇的痛苦。
最后无奈的他,只有选择进入地底世界,想要依仗黑暗种族的力量,来灭掉教宗,但又怕焚毁了父母所在的大陆而受到父母在天之灵的谴责……
整个过程,充满了跌宕起伏的矛盾,那真假参半的情节,更是纵横交错,令人难以自拔。最后,雷斌才说,自己的这些朋友都知道自己是黑暗种族,虽然他们不赞成放虎出笼,用黑暗种族来对付本土教宗,但却依然无怨无悔地跟着雷斌来到了这里。
说到了这里,甲余他们才恍然大悟,雷斌这一番惊世谎言,原来全都是为炎柳编造的。海伦有些吃醋了,娜雅也撅着嘴在雷斌腰上狠狠捏了几把,为了别的女人费尽心思编谎话,哼,将来你一定要给我编个更好的,唔,要浪漫类型的。
只有炎柳,几乎是一边抹泪,一边听雷斌的故事。故事讲完了,炎柳也提出了一个险些令雷斌晕厥的问题:“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剑?”
一阵沉默,雷斌头脑飞快运转,脸色阴沉地说道:“我不会对女人说对不起,也不愿意向你低声下气的寻求帮助,所以,我只能这样去做。幻术,其实质就是骗术,不仅仅是骗敌人,还要骗自己,综合一切力量去击溃敌人,才是幻术的目的所在……”
雷斌嘴里的歪理一套一套,流氓理论被他说得冠冕堂皇。
不过,最后雷斌还是说了一句令炎柳决定留下来陪着他的话:“其实,就算我没有这样强悍的防御能力,我也一样会帮你挡这飞剑的。”
“烈焰……”炎柳的眼圈再一次湿润了,泪水滂沱。
当然,下一次我挡飞剑的时候,一定会用灵技能直接轰开,绝不会用血肉之躯阻挡,那一剑,真是太疼了!雷斌吸溜着冷气想到,全然不去在意那话语中隐含的误导意味。
桑德强盗一伙儿被灭,为雷斌等人留下了大量物质。除了必不可少的食物清水之外,还有一些模样古怪的帐篷。跟地表的帐篷不同,这些帐篷的用途根本不是遮雨挡光,而是用来防地下各种古怪的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