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刚两个漏洞百出的灵魂空间相比,伦巴达的灵魂空间相对来说,要完整许多。完结暗蓝色的空间中央,漂浮着伦巴达的灵魂之体,那波涛滚滚的灵魂海洋,虽然不平静,但却没有什么破坏的痕迹。
希望自己的两位哥哥也是如此吧。雷斌暗叹了一声,便用紫色灵魂之力包裹住了这片空间。直到此刻,雷斌才发觉其实灵魂之力人人都有,但不同的是,这些灵魂之力在使用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等级浓度并不相同。
就像是自己的毁灭魔焰,完全就是灵魂之力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而现在这种紫色的灵魂之力,跟平日所用的灵力也不一样,可以说是一种近乎灵魂原力的东西。
渐渐地,自己的紫色灵魂之力包裹住了没有反抗的灵魂空间,让伦巴达感到一阵强大之后,也感受到了极强的安全感。
连续使用这种紫色的灵魂原力,让雷斌感到有些吃力,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操作着这一切,趁着那血凝丹的药效发挥到极致的时候,毁灭魔焰、紫金魂枪同时发威,那隐藏在伦巴达体内的巫种就像是一个恶魔似的,在魔焰中哀嚎,在魂枪下挣扎。
可恶的东西!雷斌用灵力凝视着这个褐色的玩意,心中的痛恨却无以复加。就是这巫种,让自己的两位哥哥几乎成为了傀儡走狗,也是这巫种,肆无忌惮地激发着两位哥哥体内的潜力,也在无情地吞噬着他们那日趋减少的生命力。
更让雷斌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是,这巫种那犹如大树般冗杂的根须,那几乎连接到身体每个组织的根须,就像是一种恐怖的病毒,令人无力摆脱。
毛绒绒的一团,被魂枪挑了出来,胸膛那汩汩的鲜血,把这团褐色的巫种染成了鲜红,而这巫种还在鲜血中挣扎,就像是狰狞的小恶魔似的,雷斌狠狠地一脚踩了上去,用力一碾,才把这颗罪恶的种子碾成了烂泥,化作一缕缕褐色的能量,被身旁的青龙吸入了体内。
四圣兽的残魂,真是杂食动物,几乎什么都吃。这个念头在雷斌心中无奈地升起,随之就被伦巴达现在的状况所替代。
挣扎哀嚎的伦巴达,显然是因为巫种的离去而感受到强烈的痛楚,而皮肤下凸显的一根根青筋状的血管、神经,明显是由于巫种的根须离去而产生的变异。幸好有血凝丹在治疗,不然,伦巴达也跟第一个巫妖侍从一般,蜷缩成虾米状,一命呜呼了。
“恐怕不行,他体内的巫种并没有被完全剥夺,血凝丹在促进他身体恢复的同时,也在促进巫种的生长。”莱卡布罗不愧是血傀儡城城主之子,对于血肉之躯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再试一次。”雷斌的魂枪又是一抖,伴随着心脏的颤抖,伦巴达那颗刚刚凝聚完好的心脏内的巫种,再次被雷斌挑出了体外。
“嗷吼!”四圣兽的饕餮之餐,让四圣兽的残魂兴奋不已,但雷斌却看着那渐渐冷却发灰的伦巴达**,而感到一阵悲哀和悸动,巫种依然没有完全消除,在血凝丹的重生之力下,伦巴达的**在重生,而巫种也同样在重生。
“傀儡战士,雷斌,小心些。”莱卡布罗赶忙出言提醒。
傀儡战士,雷斌也曾听莱卡布罗提到过,据说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方法,将敌人的灵魂从**中剔除,然后把对方的**连同那强大的实力一同封印在身体中,并且依靠一些特殊的手段,来掌控这具**。
这样制作出来的血傀儡,力量强大,动作敏捷,甚至还能够保留一定的智能,但却完全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任凭施法者操控。跟那些由血肉白骨组成的血傀儡相比,这种傀儡战士的强大程度大概是血傀儡的十倍。
“没事,里默多离这里很远,我就不相信,他能够操控这具**。”雷斌说罢,无奈地叹息一声,解除了紫色灵魂之力的束缚,伦巴达的灵魂却无法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之中。
渐渐地,**愈合了,巫种却再次生长出来,但伦巴达的灵魂却无法跟**融合,任凭那暗蓝色的灵魂如何奋力挣扎,就是无法跟自己的**再次合而为一。
雷斌掏出了一枚戒指,正是他从梵铎大教堂的藏宝室里找来的戒指。戒指里,原本摆放的是一张水晶桌,但现在那张昂贵无比的水晶桌,早已经被雷斌这个败家子当作盾牌胡乱用掉了。不过,这枚戒指倒是留了下来,把伦巴达的**收了进去。
“来魂枪枪头里面。”雷斌一抖手中的紫金色枪头,便把伦巴达的灵魂收入了其中。
“多谢主人。”伦巴达倒是会顺杆爬,知道自己如今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雷斌手中,不得不谦卑而谄媚地低头弯腰,只为求得一线生机。或许,这也是他在巫妖里默多手下服从久了而养成的习惯吧。
雷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也变成这样没有骨气的卑微小人。
远处的雷文雷武,依然跟格鲁特战斗不休,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摆脱了刚刚的窘境,随着时间的推延,那些被他们吞噬吸收的残魂怨魄似乎再难以影响他们的心志,那种绝望和毁灭的冲动也在每个人的心头渐渐冷却下来。
原本生死相搏,甚至同归于尽似的战斗,已经被能量消耗战的方式所取代,
“很好,看来剩下的都通过了考验,不过,真正的挑战即将来临。这个考验,只不过是让你们有个准备,不然的话,你们在真正挑战中存活下来的几率只能是零。”奥古起来的声音再次响起,空荡悠远,让人捉摸不透声源的位置。
“既然能够通过考验,你们的生存几率至少能有百分之一,哈哈,继续努力吧,千万不要放弃。”随着奥古奇拉再次远去的声音,雷文雷武也终于完全恢复了神志,他们谨慎地推却着,提防着格鲁特的反击,但更多的是,从眼角瞟向雷斌那温和的目光。
这目光,充满了亲情,还带着几分歉意,显然,两位哥哥对于刚刚攻击雷斌导致雷斌受伤感到万分内疚,甚至他们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拼得自己的性命不好,也要让雷斌安然离开这里。
那温暖的目光,让雷斌感到身体里仿佛注入了一股热热的泉水,刹那间游走在自己的四肢和脏腑之间,漆黑的双眼似乎有些潮湿,那微微泛起的泪光跟以往杀伐决断的样子迥然不同,试问,那些见识过雷斌血染帝都之战的人,有谁能够想到在雷斌的内心深处,还有着这样一份软弱和温柔?有着这样一份亲情和期待?
格鲁特喘着粗气,刚刚的战斗激发了他的怒火,显然,不善于克制的他还准备继续战斗,不过,周围原本方圆半公里的能量护照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却让所有人警觉起来。
没有了茫茫骨海的广袤,取而代之的是阴森恐怖的石碑和坟地,幽暗、荒凉、孤寂、森然、可怖,还有那些盘绕在石碑附近的残魂怨魄。
陌生的幽暗环境,让所有人不得不谨慎起来,就连沉浸在亲情温暖中的雷斌,也扭头开始打量起四周。
半空中悬浮的蓝色眼珠,收走了暗蓝色的透明护罩,一股阴冷的寒风拂来,带着隐隐约约的鬼哭狼嚎,吹得五人心底发凉。
亲生兄弟,数年未见,好不容易相逢,却无暇相认。
不论是雷斌,还是雷文雷武,在这未见的数年时间内,都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斗。血与火的锤炼,让他们拥有一颗坚韧的心。
面对近在咫尺的亲兄弟,面对幽魂环绕的险恶环境,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都选择了沉默。就连莱卡布罗和格鲁特,也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这可怖的环境之中。
“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有这么多可恶的东西!”格鲁特不满地看着护罩破碎后,骤然飘来的只有半具虚幻身影的幽魂,挥舞着手刀劈了过去。
可以生裂虎豹,掌劈金石的巨掌,从空中划过,带着异常响亮的呼啸声和格鲁特狞厉的吼声从那具幽魂穿过,就像是从风中穿过一般,竟然什么都没有触碰到,紧跟着,那幽魂竟然也是狞厉的一笑,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格鲁特的身躯。
格鲁特浑身一震,便僵立在当场,显然,他的意识已经沉入了灵魂空间,正在跟那残破的幽魂在里面战斗吞噬。
“居然还有恶兽的幽魂……难怪速度会这么快。”雷斌的眉头微微蹙起,或许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那钻入格鲁特身躯中的幽魂,在额头上方,隐约有一只黑色的独角,显示出他并非普通人类的特征。
生人的气息,显然吸引了那些残魂怨魄的**,但雷斌手中的魂枪,却让这些残魂怨魄有些望而生畏。
这些残魂怨魄,一个个往这里围拢过来,很快便聚集了成百上千的魂魄,远远望去,周围都是各种各样半透明的模糊身影,有的少了半个头颅,有的肚子被开膛脏器裸露在外,有的只剩下上半截身体,还有的仿佛被野兽咬过有吐出来一样,身上到处都是可怖的牙齿咬噬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