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钱多能杀人的汇报,谭富贵脸色铁青着坐了片刻,让人立即去调查今晚事情的始末。
打完电话,谭富贵就开始闭目养神,任由钱多能杀人双手贴着裤线站在他面前。
大约一个小时后,谭富贵的电话响了,这时谭富贵才睁开眼来,钱多能杀人立即上前帮他拿起手机递到他手上,谭富贵面无表情接过电话按了接听键,就把话筒放在耳边听,一直听了近五分钟他才嗯了一声,然后掐断电话并随手把电话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扔下电话后,谭富贵阴沉着脸缓缓抬起头冷眼盯着面前表情略略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钱多能杀人,半晌才低沉地开口:“天煞孤星、黑骨精、一刀封侯三个确实跋扈,但是你好像忘了说你自己的过错,怎么?难道你认为你今晚一点都没有错?”
钱多能杀人脸色微变,略一思量,马上主动请罪道:“谭总,这次是我带队,没能杀死邪剑客,还丢了杀魂剑,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请谭总严惩!我绝无怨言!”
“哼哼!”
谭富贵闻言冷哼两声,冷笑道:“你以为你主动请罪我就不处罚你了?杀魂剑在你手里,你究竟是怎么给邪剑客抢去的,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不仅要严惩你,你还要用你先前说地万蛇吞噬之法严惩你!哼!如果不是你因为小事要攻击一刀封侯,杀魂剑能那么轻易就被邪剑客抢去吗?滚!给我滚出去领刑!”
钱多能杀人脸色终于大变,竟然要他去领万蛇吞噬之刑……
“钱兄,请吧!”
站在谭富贵身后的风吹云哭不屑地微笑着伸手请钱多能杀人出去,不过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钱多能杀人清楚他只要稍有反抗谭富贵的意思,风吹云哭肯定会立刻出手对付自己,谁让他们两人一向来貌和心不和呢。
突然。毫无征兆地。钱多能杀人双膝一弯。直直地跪了下去。咬着牙跪了下去。刚刚站起身。正要回卧室继续休息地谭富贵一见。右眉一扬。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冷笑着缓缓坐回沙发。
“钱多能杀人。你也会下跪?不过。你以为你给我跪下。我就会饶过你吗?你太天真了!你犯了错。我如果不严惩。怎能以儆效尤?怎能让其他人惧怕?怎能让他们日后不折不扣地执行我地命令?”
一连三个“怎能”。谭富贵越往下说。言辞、语气就越激烈。眼中杀意四溢。钱多能杀人见谭富贵铁了心要杀自己。一咬牙。猛然低下头高喊一声:“义父!”喊完就深深地拜了下去。行五体投地之大礼。
骤闻“义父”二字。谭富贵也是一愣。站在谭富贵身后地风吹云哭则是鄙夷地把目光望向一旁。脸上不屑之意前所未有地浓厚。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义父?”
谭富贵一愣之后。脸色变得很奇怪。脸上地怒气没了。神情一时变得有些恍惚。好像在缅怀什么。
“义父!只要您饶孩儿一命,孩儿发誓日后一定誓死为您效命,绝无二心!请义父接受孩儿的孺慕之情!”
“无耻!”
见钱多能杀人说出这番话来,站在谭富贵身后的风吹云哭牙缝了挤出这两个字,不过谭富贵和钱多能杀人都没有听到。
而谭富贵听到钱多能杀人再次喊他义父,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他地后妻和两个儿子都被杨军杀了,如今只有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儿和他相依为命,心里的孤苦不言而喻,此时听到钱多能杀人拜他做义父,他地眼里顿时涌出两股混浊的老泪,整个人好像突然间糊涂了很多,当即就嘴唇颤抖着上前扶起钱多能杀人,一双皮包骨头的老手颤抖着在钱多能杀人英俊的脸上摸来摸去,又哭又笑地捧着钱多能杀人地脸不停地说:“好好好!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啊!义父这就赦你不死!永远的赦你不死……”
钱多能杀人心里大喜,不过脸上,却做出感激涕零的神色。
风吹云哭站在谭富贵的后面一脸地错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钱多能杀人只是走投无路之下抱大腿而已,一向精明过人地谭富贵竟然像傻了似的,居然真地相信了。他怎么会真的相信钱多能杀人是真心拜他做义父地呢?不应该啊!
风吹云哭心里已经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嫉妒了。
表面孝顺,内心肯定已经得意大笑的钱多能杀人走后,风吹云哭递给谭富贵一张纸巾的时候,忍不住提醒道:“谭总,我看钱多能杀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拜你
!他当时那是极度怕死,临时无法可想,才病急的……”
风吹云哭还没说完,擦去泪水的谭富贵就抬起右手制止了他,然后摇摇手指,含笑道:“阿风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谭富贵老糊涂了吧?”
“谭总,你、你知道?”
风吹云哭糊涂了,刚才老泪纵横的,难道是我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