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逸走离栖凤宫不远,黄公公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纳罕,问臣逸道:“皇上,您不知道凤娇姑娘对您是有感情的?”黄公公看得出来,臣逸在见到锦官之前,对凤娇也是有着似有若无的感情的,刚才,对凤娇的言语,确实冷血的让人心生寒意。
“我从来都只把她当成龙韵的妹妹,至于其他的感情,是你们,当然,也包括她,你们都想多了。”臣逸淡淡的言道,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的心底,从来没把凤娇当成自己喜欢的女子,尽管她的容颜也很是俏丽,尽管她有着绝世的武功,尽管她在自己的身畔伺候了十多年,他的心也从来未因为这个女子而动过。
“您也不该那么狠心绝情,您难道没看到,凤娇姑娘的眼神都变得狠起来了。”黄公公的话语里满是担忧,担忧凤娇的恨会转化成伤人的利器,女人的嫉妒,是无坚不摧的,在前朝后妃的身上,他看的比谁都明白,所以在看到凤娇冷情的眼神的时候,黄公公莫名的担忧起锦官,那个与世无争的女子,相比于锦官,她的生命里缺少了太多太多,锦官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没有绝世的武功,甚至皇后的身份都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凤娇如果不把锦官当成主子,那么锦官又会多一个无形的敌人,而这个敌人,却是臣逸为她设置。{}
“不绝了她的念想,她更不会好好的照顾锦官。”臣逸的话语依然很短,但是却很有力度,这句话抛出来之后,黄公公心头再次雾蒙蒙一片,他不明白臣逸的意思,所以只能认真的看向臣逸的脸,那张脸,依旧是云淡风轻,声音在他轻薄的唇翼划出,宛若这个夜晚的风。“我只是在她绝望之后给她一个希望,而这个希望需要她好好照顾好锦官,因为这是那个希望唯一的出路。”臣逸说完话之后,脸上的笑意更重,而黄公公,也终于因为臣逸的话语心思不再繁乱。
“可是,锦官……”黄公公在明白臣逸的话之后,刚走出了两步,就在此陷入了莫名的忧虑之中,锦官的品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最是明白,到时候如果臣逸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让锦官做他皇后的同时,封凤娇为妃,到时候恐怕锦官不会同意。
“可是,朕也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只能现这么办了,咱们让慕容秋歌去劝锦官是咱们失策了,如果我说的不错,锦官最近几天就要离开皇宫了。”臣逸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只是遮挡不住心底的忧伤,这忧伤,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本以为已经冷硬的心,还有一个温软的角落,这个角落里,盛着一个澄明的女子,那个女子,容颜秀丽,神色淡然,临危不惧,有一种天生的皇后的气场。
“那老奴马上安排人去,截住皇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宫。”黄公公看着臣逸少有的示弱的神情,心底突然就有连绵的疼传来,这份感情,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想去拦下锦官,让锦官来陪伴这个孤独的君王,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是跟随了臣逸多年的黄公公不会不明白,锦官虽然进宫的时间不长,但是就是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原先那个冷情的帝王也有了喜怒哀乐,让臣逸像平凡人一样享有平凡人的快乐,这是先帝,也是所有效忠于臣逸的臣工们的心愿,而这个心愿,似乎只有锦官能帮他们完成。
“不要,告诉咱们的人,如果见到锦官,只能好好伺候,保护她离开,有阻拦者,杀无赦。”黄公公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杀无赦,这是这个和善的帝王在同一天中第二次说杀无赦,这是臣逸帝王的生涯中绝无仅有的,更让黄公公不敢相信的是,这两个杀无赦都是为了锦官。
“皇上……”黄公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臣逸要让锦官离开,还要他们自己的人好好的帮助,保护锦官。黄公公看向臣逸,臣逸只留给了黄公公一个淡漠的笑意,然后,就没了言语,一步步的向凤莲宫走去,脚步沉稳,在月光中像极了衣服美丽的画,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副美丽的图景,在进入凤莲宫中之后会变成另外的模样。
臣逸赶到凤莲宫中的时候,凤莲宫的空气中还是弥漫着迷迭香的气息,臣逸受不了这样艳俗的香气,忍不住用手中的折扇挥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却不想,仅仅是这一挥,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朦胧的迷离之中。
眼前的景象还是凤莲宫的模样,只是空气中迷迭香的气息更浓,烛光在眼前晃动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臣逸控制着自己将要睡去的理智,竭力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是谁敢在自己的凤莲宫中撒野。
耳畔传来的景明得意的笑声,让臣逸终于明白,原来,将自己迷昏的就是景明,景明是凤莲宫不设防的人,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的得手,臣逸在知晓自己面前是景明的时候,心底也升起了阵阵的慌乱,凤娇不在自己的身边,身边的虎兕十多天之前就去沧州调查事情,现今能保护自己的人都不在,臣逸闭着眼睛,想遍了能救自己的人,却没有一个。
“皇上,不要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景明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也带着威严,好像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国的君王,而只是个自己随意驱遣的奴才,他能武断的决定他的一切。
“你想干什么?”臣逸在景明的话中就明白了,景明对自己下的迷香,不会长久到现在还闭着眼睛,不然景明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
“我想干什么?”景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丝不悦,带着阴鸷,让臣逸莫名的慌乱。“你说我想干什么呢?今天我来,不过就是让咱俩的关系名副其实一些,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没办法,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景明的话语中狠厉的色彩更加浓重,浓重的要将臣逸淹没。
“景明,我可是先皇嫡亲的儿子,是一国之君。”臣逸想不出好的脱逃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份提醒景明,不要太过分,可是他却忘了,景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一国之君。
[]
(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