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知道他现在没有选择了,只得道:“将军请放心,上就调兵。”
他是想先脱身再说,回去以后,他就可以找诸多借口不调军队。
西域的形势很复杂,如突骑施这般名义上属于唐朝,却自成一体,拥有自己的军队,地盘,还有百姓,纯粹就是一方诸侯,不听从朝廷的命令,这种事情太多了。
“兵贵神速,不得有任何延误,可汗这就下令吧!”哥舒翰哪会上他的当,语含威胁:“这次出征,我们还得多方筹划,可汗深悉大食情况,正好咨询可汗,就多留数日,多多盘桓。”
哥舒翰的话说得很漂,好象真的是要苏禄出谋划策一般,其实是把他扣为人质了。
没有了虎儿军,苏禄无异于折断一只翅膀,要为乱也不可能。五万虎儿军要是到了哥舒翰手里,那就成了人质,苏禄不敢乱动。哥舒翰的意思是说等五万虎儿军来换苏禄这个人质。
苏禄何尝不明白,大是后悔,早知道这个哥舒翰如此难以对付,就不该来了。可是,高仙芝那话是在告诉他,你来了,我们不再追究这事。你如果不来,我就要追究。唐朝一追究起来,那后果非常严重。
发生战争也有可能!为了和大食大打,哥舒翰肯定要先解决突骑施,稳定后方,不会允许有任何隐患存在。尽管和突骑施打仗唐朝稳赢,却不想打,但是,到了不得不打的时候,唐朝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真要打起来,苏禄有多少胜算?连一成都没有。若是他有胜算,他就不会杀掉思义德,错失与大食修好的良机了,他那是不得不为。
如今,苏禄没得选择,只得道:“为朝廷尽忠,是我们该做地,我这就下令调兵!”笑得特别开心,好象他真的一心为唐朝似的。
心里却是在发苦。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哥舒将军这手请君入瓮地戏演得真好。早就在打突骑施地主意了。苏禄却自己往里钻。他不钻能行么?”高仙芝心里大是佩服哥舒翰地处置。
田仁琬更是感慨地想:“在西域这些年。对我威胁最大地就是突骑施了。拥兵自重。地域大。人望好。胡人归附。势力越来越大。为了不想让突骑施坐大。我没少动主意。想调走他们地军队。可他们总是找借口。我拿他们没奈何。
“为了削弱他们。默啜西征时。我是见死不救。任由突骑施给默啜打败。没成想。又出了个苏禄。他更加厉害。不几年就把突骑施收拢。一派兴旺景象。这可是个巨大地威胁。我一直在想办法控制他。就是不能成功。
“如今好了。哥舒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突骑施最精锐地虎儿军握在手里了。还是五万呀!没有了这五万虎儿军。苏禄能做什么呢?他即使不满。也只有忍着了。”
哥舒翰举起酒杯。笑道:“可汗深明大义。我心感。来呀。我们敬可汗一杯!”
“可汗,请!”众人一齐举杯。
苏禄心中恨得牙痒痒的,还不得端杯道:“各位将军,请!”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这是一杯美酒,可是,喝在苏禄嘴里,却是发苦,比黄连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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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年,新的一年到了,我怎么觉得这么辛苦呢?”陈晚荣伸个懒腰,靠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快点起来,还要进宫朝贺呢。”郑晴使劲拉陈晚荣,却给陈晚荣顺势拥在怀里。
抚着伊人温暖的脸颊,陈晚荣嬉皮笑脸地道:“朝天子哪有朝媳妇儿好。”
“别胡说!”郑晴白了陈晚荣一眼,催促道:“快点收拾,要是迟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朝元正与平日的朝贺不同,不仅在长安的官员要参加,就是外地的官员也要赶回来呢。
一年才一次,你不能迟到!”
元正,就是新年,就是我们现在说地春节。
春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对中国人的影响有多大,自不必说了。唐朝的元正非常隆重,朝廷规定休假三天,不过,在休假前得做一件事,那就是朝贺天子。
朝元正是一件大事,不仅长安的官员无论品秩高低都要参加,外地的官员也要赶回京城参与。当然,外放官员回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述职,禀报政绩。
“不知不觉中来到唐朝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做了几件大事?一件是摆脱了赤贫,这对于一个乡下人来说,很不错了。二是上过一次战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三是成家了,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三件大事里面,最让我开心的就是娶媳妇。最有意义,最有漏*点莫过于上战场了。”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可是,当初穿越到唐朝时是那么地悲愤,那感觉仿佛天塌了一般,陈晚荣现在想来,恍若隔世,一边在郑晴的帮助下整理衣衫,一边抚今追昔。
收拾好,陈晚荣厚着脸皮,要郑晴给了一个香吻,这才迈步出门,赶去宫里朝贺。
一出潜邸,立时为长安的夜景所震惊了。
朝元
早朝要早,而且要早很多。现在是夜色沉沉,离天呢。可是,现在的长安却是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灯笼、火把、明灯,把长安照耀得如同白昼。
要是站在乐游塬上的话,放眼一望,长安似火,到处都是火焰,称为“火城”也不为过。
街上地百姓人人着新衣,一脸的欢笑,个个开心不已。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笑声,要不是陈晚荣亲眼看见,还真难想象唐朝地长安居然能营造出超越现代大都市的欢乐气氛。
长安本就以“不夜城”闻名,在除夕之夜更是尽显不夜城本色。
陈晚荣为气氛所感染,不由得大是振奋。就在这时,传来阵阵爆绣声,喜庆气氛更浓。四下里一打量,家家张灯结彩,把家园装扮得焕然一新,让人看到就提神。
一边走,一边欣赏,来到大明宫前。只见朝贺地大臣们正有条不紊地进入大明宫。陈晚荣汇入人流,进了大明宫。
一进大明宫,陈晚荣吓了一大跳,今天来地臣子何其多矣!大明宫里的大臣三五扎堆说笑,相互道贺新年,阵阵话语声传来,嗡嗡作响。
略一估算,进了大明宫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后面还在络绎不绝的到来,等到全部到齐,少说点也有两三千人。
如此规模的朝贺,陈晚荣还真没有遇到过。陈晚荣经历过朔望早朝,和眼前相比,差得太远了。
就在陈晚荣张望之际,肩头给人拍了一下,一个亲切的声音响起:“陈大人,别来可好?”
这声音非常熟悉,就是有些让人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陈晚荣不由得很是惊奇,扭头一瞧,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正笑呵呵地打量着陈晚荣。姚崇站在宋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看着陈晚荣。
宋政才不凡,刚直过人,既是唐朝的一个能臣,更是一个臣,终唐一世,能与之相比者不多,恐怕只有魏征能与之比拟了。
乍见宋,陈晚荣哪能不高兴的,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忙见礼:“陈晚荣见过宋相!宋相,您什么时间回来的?”
宋不答所问,开玩笑道:“怎么了?陈大人,可是怪我回来得晚了,没有赶上你的喜酒?呵呵!”
最初,两人在国子监匆匆一晤,当时的宋就对陈晚荣刮目相看,一心要举荐陈晚荣。当时,陈晚荣也心动了,只是后来太平公主想把他贬出长安,这事方才作罢。宋临去之时,还派人前来叮嘱,对陈晚荣多有嘉勉。
陈晚荣笑道:“宋相回朝,自然是大喜事,喝上一杯,有何不可?”
宋开玩笑道:“陈大人,听说你发财了,这酒钱是不是该你付呀?我的俸禄全花在了路费上哦,你不会怪我白吃白喝吧?”
在别人眼里,宋是一尊神,一尊没有笑容地神!说也奇怪,宋对陈晚荣却是另眼相看,不仅笑脸相迎,还开玩笑。开玩笑不说,还一开就没完,这太出人意料了,姚崇不由得笑道:“宋兄,你今儿是怎么了?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