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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硬脑壳硬骨头

作为一个生物，人要是想在一个正常的物质面存活，他或她、就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缺；即使在塞隆大陆东部、堪称绝对暗主---起码也是少数几个暗主之一的兰迪?金牙，也不例外。

其实在和悲苦衰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兰迪就可以把古典冰霜模具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悲苦衰败他们；因为如前面所说的，无论你怎么琢磨，但只要你不懂古代矮人语、不懂矮人族里一些外人根本无法触碰到的秘辛、古典冰霜模具对于其他种族的智慧生物来说，永远都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

虽然古典冰霜模具上面复杂的符文图案和矮人们通用的石头语一行行排列、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故事，引得所有有缘得见并短暂持有它的生物、都自以为能从中参悟出什么不传绝技、然后天下无敌。但实际上、那些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石头语、只是古典冰霜模具还在矮人手里时，历代矮人国王们将自己特有的战斗标识依次刻在上面、同时附上自己响亮的名字而已。

所以说：尽管年代差不多久远，但对于一个外人和蛮子武夫而言，弄到深海潮汐秘宝、显然比得到古典冰霜模具要有用太多。

理是这么个理，但兰迪?金牙就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如了对方的愿：无论和谁打交道，予取予求一定是双方需要默认、且主动遵守的规则。悲苦衰败他们用实力在双月湖领域内、和自己手下的一次次见面中，赢得了黄金影贼工会足够的尊重和戒备，以及超额的愤怒；但作为一个黑暗势力的掌管者、兰迪?金牙绝对不会怕这些不担心死亡的冒险者：古典冰霜模具就在他的私人保险柜里，他只是想看看这些冒险者有没有做交易的悟性、懂不懂规矩，能有多大的诚意。

对于感情来说、彼此没有好感、那再付出也没有用；而对于交易来说、彼此没有付出、那好感更是一文不值。

好在这一次、黄金影贼工会的大佬没有等太久：悲苦衰败是什么人，即使隔着兜面，他还是一早就看出了古典冰霜模具对于兰迪?金牙这个黄金影贼工会的头目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就可拿来给他们，只是他不想这么便宜了自己这一方，而是要借着自己这边有求于他，恩威并施一下。

像兰迪?金牙这种特殊组织的头目怕什么？当然是怕被暗杀，被谁杀不重要、因为谁杀他都是该当的；服从和效忠建立在强权和威胁之下，从来都是这些影贼行业里的默认规则，一旦可以挑战并且获得成功，那么新人上台将是必然的事，没有人夺取讨论你做得对不对、只在乎你有没有做到。

为活在这样一种生活里的家伙准备礼物，的确让悲苦衰败煞费了苦心；送错了礼物、不管对方是同性还是异性，其实都是很伤感情的一件事，而悲苦衰败一向、很怕伤感情。

只是尽管已经非常用心，但悲苦衰败求助别人的如意算盘、这次打得仍旧不是很顺利：先是幕后背景很深、做商人做了不知多少年的断牙赛蒙斯、刚听到骑士的求助时还饶有兴趣；看着悲苦衰败一脸的诚恳，喝着他特意传去蜜酒岛带回来的好酒，心情很好的问他是看上了王城哪家贵族大小姐---因为骑士语焉不详的说是想给一个生命会受到威胁、地位比较特殊和显赫的存在送个贴心的礼物，但不知送什么好、所以才来求全知全能的断牙赛蒙斯指点迷津。

悲苦衰败心里的确是觉得、眼前这个老狗头人吃过的肉、比自己走过的路要多上那么点，所以这个大陆上什么人有什么喜好、哪些人最需要什么，它能比自己这个才在塞隆大陆上打混几年的新人要懂，所以也就没提防、很直接的说出自己是向兰迪?金牙示好。

没想到、这句话让断牙赛蒙斯一下子翻了脸---做生意在交到一些所谓朋友的同时、也少不了会结交一些敌人；而势力遍布塞隆大陆整个东海岸的黄金影贼工会现任领导者、兰迪?金牙，正是这个老狗头人那几百个敌人中比较难对付、闹得也全无和解可能的一个。

敌人的朋友自然就是敌人，想要和自己的敌人成为朋友的、自然就是未来的敌人；看着老狗头人明显不友善起来的眼神，悲苦衰败也有些后背发凉，赶紧鼓弄起自己的奸商之喉舌、好说歹说、才算让断牙赛蒙斯答应把这事无视过去，但“仅此一次、绝无例外”。

同时、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断牙赛蒙斯也会派得力的眼线、对这件事进行必要的跟进，以确定悲苦衰败没有背后玩什么阴招。都戒备和不信任到这个程度了，悲苦衰败此行的目的、自然也就没有了达成的可能。

祸从天降的悲苦衰败只能悻悻而归，一边叫很机车最近多和断牙赛蒙斯这个暗中执掌整个隔绝山脉市场秩序的幕后黑手、多多沟通、赶紧用甜言蜜语加好处，把彼此关系稳稳好；另一方面、他自己还要继续冥思苦想---转来转去，男人还是得靠自己，这人哪、碰上真正棘手的事，果然、还是自有自己可以依靠。

想来想去，悲苦衰败总算在第二个天亮、黑雪练完缝纫技能、在天堂角落和不悔聊了会天算了算账，回来跑到观景天台上陪他一起坐到有点发凉之前，想出来了个比较靠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