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拥有全天候作战能力的阿尔济精锐潜伏在了佣兵里处,偶尔会有镇子上溜出来的野狗在那里悉悉索索,钻入草丛不知道啃些哪里弄来的骨头。多云的天气只能透着一股朦胧的灰色,云层上空的星星,一颗也看不到。
在这片冰冷的黑夜里,四百余人精英则是聚集在了一起。马蹄都裹上了布条,战马套上了笼头,这是一场突袭。很显然。
“这些佣兵会不会提前知道我们回来?”鲁鲁忽然问格里高利,但是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以佣兵工会的反应,是不可能判断是否有人靠近驻地的。
格里高利不屑地笑道,“他们只是佣兵,我的朋友。”
而似乎薇薇安.瓦波里小姐总是喜欢泼冷水,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超凡智慧,“那可不一定,你们两个大笨蛋。”鲁鲁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怨恨都吞入了肚子,然后尽量换上了一副巴结的笑脸,舔着脸说道,“尊敬的瓦波里小姐,那么请问佣兵们会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们来了呢?”
薇薇安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夸张地提高了音调说道,“天哪,你们的情报工作居然低劣到了这样一个地步。难道你们作战的时候都不调查情报的吗?噢,真是太令人惊讶了,你们是如何打赢乔伊.伊利达的?难道那天风龙集体吃坏了肚子?太可怕了……”
奚落。**裸地奚落。但是兽人还是得露着笑脸点头,“瓦波里小姐教训的是,教训的是……”然后转过的身子,捏紧了拳头按住格里高利猛锤。
呼……舒服了。心中的愤懑终于发泄了出来,至于格里高利,身前的一块冰盾成为了碎片,格里高利不解地说道,“奇怪了,照理说四阶的寒冰盾牌应该有很强的防御力啊,怎么你这样猛锤都没有受伤吗?”
“噢——狗屎!痛死我啦——噢。格里高利你这个混蛋,禽兽……”鲁鲁恍然发觉刚才可没有感觉到一点儿柔软,莫非格里高利肌肉练的非常强了?当然不是。可怜的鲁鲁又被人类剑士耍了。
“大笨蛋。”说话地不仅仅是薇薇安,就是科亚,都是一脸的羞耻。
不过说来奇怪,这一对搭档还真是超级活宝,人生中居然让这四个家伙凑在了一起,想必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个神明也是有一点点的恶趣味。假如,如果说假如有命运女神这个女人的话。她一定和薇薇安是一类人。青春期少女综合症,典型的叛逆啊……
“小姐,不知道您指的情报是……”格里高利担心的可是重点。薇薇安捏着自己的脸颊,笑出了一个酒窝,“哦嚯嚯嚯嚯,难道你们不知道金的成员都是典型地原始教派信徒吗?”
“呃……那又怎么样?”格里高利汗颜,这种事情虽然知道,可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啊。
薇薇安看到格里高利的窘态,更加的得意了。“哼哼,两个大白痴,告诉你们吧。”薇薇安推了推她地标准黑框眼镜,“原始教派的发源地,或者说,整个光明神教的诞生地,就是在坦布尔地区,这里曾经是圣人布道的地方,展现神迹的地方。而金棕的成员。最早的一代,是信奉原始教派地信徒。他们脱离了原有的佣兵团。组成了金佣兵团。金正是圣人布道结束后,休息的地方。而现任团正弗拉米基尔。
则是和原始教派的圣堂武士金牛座,是非常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在弗拉米基尔成为剑圣之前,金牛座就和他关系匪浅。”
夜幕下,薇薇安的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现在,白痴们,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原始教派?”格里高利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那和发现我们有什么关系?”鲁鲁捂着红肿的手掌,挤着眼泪问道。
薇薇安有点暴走地趋势,她当然没有想到碰到的是两块木头,“请问,你们知道原始教派地大祭司地实力吗?”
两个家伙茫然地摇了摇头。
“即便是新教的教皇,传统教派地教宗,也未必是大祭司的对手,他的大预言术,已经到了可以推演几年后的事情,明白吗?”薇薇安叉着腰,黑色的术士袍子挂在机械鸟马克五号身上,“所以,预言一下我们的到来,小意思。而圣堂武士和弗拉米基尔的关系那么好,即便出于宗教力量不出手帮忙,最起码也会提醒一下金棕的那个老头儿。所以我才说,不一定。”
格里高利现在明白了,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情况就不能心存侥幸了,只能说是将情况放在了最坏的位置上,认为金棕已经有了防备,格里高利和鲁鲁对望一眼,决定更改偷袭时间。
“什么?你们居然现在更改?为什么不直接进攻?”薇薇安手指指着格里高利,“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进攻不一样吗?”
“拜托小姐,这是在打仗,人会疲劳,所以,只有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发动进攻,才是最有效的,因为这个时候的人,睡意朦胧,根本就无法有效组织抵抗。”鲁鲁得意地说道,兽人在白起那里接受的训练,在这个时侯发挥了一下余热,而薇薇安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鲁鲁,“骗人!你这个大笨蛋兽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这是常识。”鲁鲁潇洒地用手指撩了一下莫西干
薇薇安忽然发觉了什么,于是得意地问道,“敌人睡意朦胧,难道你们没有睡意吗?哼哼,笨蛋就是笨蛋。”
格里高利尴尬地朝薇薇安说道。“瓦波里小姐……呃,事实上,我们就算持续作战四十八个小时也可以扛得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帝国地最精锐部队也不可能这样!”薇薇安当然知道格里高利所说的四十八小时作战是指什么。这是没有轮换,没有后方补给的战斗,四十八小时?天哪!
“在阿尔济的精锐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我们可以让一个剑圣在旦夕之间陨落一样。”这个时侯鲁鲁突然神情严肃地对薇薇安说道,“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在阿尔济,一切皆有可能!”
这一次。格里高利意外的没有和鲁鲁唱对台戏,而是同样严肃地露出肯定的眼神。
薇薇安这个时候才打量了一下黑夜里的精锐,这些家伙包括战马,在这个黑夜中都只是一团黑影,但是,冰冷的空气中,居然丝毫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没有魔力和斗气的波动,因为这是抵御严寒地最有效方法,但是,这些家伙纯粹是在用**抵抗着。
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不让敌人发现而已。仅此而已。格林省的西部还没有开始下雪。但是拥有少量河流交错的坦布尔地区,反而湿冷的空气让人感觉更加的寒冷,但是这些被挑选出来的精锐。都是一声不响,包括他们的坐骑。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抵御严寒的能力显然要超过战士,但是一阵战马打响鼻的声音都没有,就不得不说,这阿尔济地驯马师,真的很诡异。
因为驯马的人……是白起。
所有战马都吃过被白起血液稀释过地清水。这些战马……早就被蛊惑了。
灵魂早就铭刻了遵守骑士命令的烙印。
如果不是偶尔泛出来白起,恐怕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一大团黑影,居然是活生生的人和马。薇薇安忽然心头激动了一下:这才像军人。
弗拉米基尔在担忧着有人要他的性命,但是他同样担心着有人会来袭击他们金棕佣兵团,于是连夜召集了他们的团中所有人,开始了守夜,并且雇佣了一些其他佣兵团的好手。已经入夜的晚上五点四十五分开始,这样地守夜持续到了夜里十一点钟。沙漏索索索的声音让弗拉米基尔神情恍惚。并非是害怕,而是那种直觉越来越强烈。身为剑圣。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直觉了。而金牛座来过之后,这样的直接更加强烈。
他知道。好朋友萨尔肯定已经遭遇了人生的最不幸,而他自己,也将遭受。究竟是命运女神偏爱他让他活下去,还是让死神将他的灵魂带往冥界。
子夜,许多佣兵开始轮流值勤,大多数的人都入睡了。只有偶尔一些哨兵的塔楼和帐篷中,还会传出灰暗的***,简陋地魔法灯并不稳定,偶尔还会熄灭,然后重新燃起。这样反而越发的让弗拉基米尔团长紧张起来。他感到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剑圣,但是这位面也……
他应该不害怕,因为剑圣不用害怕,但是金牛走来过之后,他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金牛座对他地忠告,萨尔陨落了。而他,同样是一个剑圣,根本就没有必要将剑圣地骄傲抬高,而是,认真地防卫住可能杀了剑圣的攻击。
会是什么样地攻击呢?巨龙?禁咒?还是诅咒?
这一切都不知道,魔法时钟随着沙漏的倒转,又到了凌晨一点钟。泛大陆很少出现夜战,有也只有暗夜精灵的刺杀,难道是暗夜精灵?不会。弗拉米基尔当然知道这次暗夜精灵也派遣了人手去伊利达,和佣兵工会合作的情况下,并没有必要来将自己一个佣兵团的团长杀死。
最重要的是,他和暗夜精灵并没有过节。
胡思乱想的弗拉基米尔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瞎想,而是应该休息,看了看外面正在守夜的佣兵,塔楼上的***让自己的内心稳定了许多,走出户外,卫兵们都是向他行礼。他是佣兵团的老大,他没有理由害怕,尽管他已经老了。但是,一个再老的剑圣,他也是剑圣,不会因为年龄而实力下滑。
“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剑圣,哼哼,该退位了。”鲁鲁舔着干裂地嘴唇。摸出一副望远镜向远处的佣兵据点冷冷地说道。
而望远镜这个小玩意儿,则是立刻让薇薇安魔女发现了新大陆,立刻从鲁鲁手中抢,哦不,要了过来。看着嘴唇哆嗦,愤愤不平的鲁鲁,格里高利给了他一个鼓励但是略带伤感的眼神。因为他的魔法指北针已经落入魔女之手。
“哦……居然能看这么远,起码超过五公里吧!哈哈,虽然没有术士的巫师眼范围大,也没有它看的距离远。不过胜在携带方便,而且没有职业要求,实在是伟大的发明啊。”薇薇安感慨地说道,然后问道,“这个伟大的发明,是哪个智者的奇思妙想?我怎么没想到呢?”事实上,她用过地观察镜和望远镜的原理是一样的,由此可见,魔女大人其实和鲁鲁一样,一根筋。
“是老大。”格里高利微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薇薇安指着格里高利满脸不信地大声说道,“你
你一定是在骗人。那个大块头家伙怎么可能发明这西!噢……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剽窃,是将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他是个窃贼……诶?对了,这个和观察镜的原理一样嘛……哦嚯嚯嚯嚯,我明白了。马克那个家伙在我房间里看到过我发明的观察镜,所以才发明了这个……嗯,一定是这样。哦嚯嚯嚯嚯,看样子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嘛……”
“……”格里高利双眼鄙视,然后无奈地朝鲁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