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个哲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就是一块拼盘,当有人将它拼起来,就有人打碎,然后再由另外一个人拼起来。
这句话让很多人痴迷,很多人都想做那一个拼起来的人,但是又有很多人,想做那一个打碎的人。只是,或许又有人没有发觉,每次拼起来,图画都会发生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是拼图的那些人,还在拼图的中央团团转,他们永远不会选择跳开拼图看世界。
仅此而已。
“查理……”马克低头盯着手中的头冠,手中搓着那几枚金叶子,头冠依然保持了原有的亮泽,只是,已经带着些许惆怅,还有……遗憾。这是自从法瑞尔这个老头挂掉之后,第二次……马克落下了眼泪。
一个是因为亲人,另一个……是朋友!
“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马克望着一片废墟的希恩城,发出了感慨,在新年大混乱事件过后的一个月,西南六省由贝斯家族宣布拥护查理三世的儿子亚当王子为皇帝陛下,是为亚当一世,只是,查理将皇冠给引爆了,没人能够拥有法诺斯皇帝的权杖,那沉寂的黄金军团,就这样沿着东北和西南一条线,将希恩城一分为二。整个东南一片废墟,而整个西北……稍微看得过去而已。
从战火中屹立起来的人类,坚强地站了起来。萨克.冈萨雷斯收拢了那些逃出来的皇家空勤团成员,改编成北方自由空军第一军。老伯爵出任元帅,这是他人生末路的最后演出,萨克这位半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历史上谱写篇章。但是他知道,他是冈萨雷斯的骄傲,他老了,但是,他依然是手握战锤的帝国伯爵。是法诺斯皇帝的忠实仆人。
没人能够磨灭一个人的信仰,除非那个人在**上已经消灭,并且连带着他的灵魂,化为齑粉。红玫瑰和白玫瑰的骑士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面对强敌内乱之时。两家的世仇显得意外地可笑。死敌之间互相搀扶,终于挺过了难关,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场来不及欣赏的焰火,成为了过去。
“那个臭婊子还是逃走了吗?”马克冷冷地转头问道。手中的关节捏的发白,这里地所有人都知道马克问的是谁,叶卡琳娜,这位帝国的皇后。居然杀死了皇帝陛下。但是。民众不会知道真相,他们只知道。伯利亚王国的间谍发动了强大的禁咒,将帝都超过三十万人给屠杀,并且杀死了皇帝还有几位亲
查理三世的小儿子是在一片尸体中找到的。皇宫的护卫们战死到了最后,但是,就像查理对马克说地那样,一个世界上最伟大帝国地皇帝,居然没有一个上位剑圣当护卫。很讽刺。不是吗?
国殇。
自领法尔岭伯爵的马克将头冠上地一枚金叶子拿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查理,你要相信我,我会为你报仇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水晶棺被缓缓地放入皇室陵园。这里已经一片碎石瓦砾,谁也看不到曾经地繁华和奢靡,这里只是躺着一位曾经拥有雄心万丈的皇帝,还有他的小儿子。
“安息吧,愿你的灵魂抛弃天国,前往地狱。”马克淡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周围的贵族们都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乌尔莉卡白袍祭司大声道,“马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马克冷笑了两声,“天国?那不过是臭狗屎满地地地方,只有地狱才能保证查理的灵魂不被亵渎,因为……在地狱我说了算!”
哗!马克将身后地披风一甩,胳膊上的封印早已消失,三叉戟的封印符号已经换上了一个漩涡,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漩涡。
“你在渎神!!”乌尔莉卡瞪大了眼睛,瞪着马克。
“嬷嬷,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马克很平静地看着乌尔莉卡,然后说道。只是,这一次,他出奇的平静,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传统教派,什么神明,什么神威。那些都是狗屁,都是臭狗屎,没有用的东西。
他第一次觉得拥有权力是件很有用的事情,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不会被伤害。一厢情愿的事情不会总是发生,自己或许并不在意一些琐碎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却很有可能伤害了他们。
“愿恶魔与你同在,查理。”水晶棺被沉入了坟墓的底部,查理三世是法诺斯历史上葬礼最为简约,但是最为邪恶的葬礼,又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为他祈祷,这一次,没有神官,没有神父,没有牧师。一个来自法尔岭的召唤师,一个朋友。
哗哗哗!树枝的交错声音因为北风来临使得颇为让人觉得萧索,扭头看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香味传来……花?冬天还会有什么花吗?
随着飘香的来源看去,废墟的宫墙边上,一片金黄,那是法诺斯家族的帝王之花,那是远东帝国的国花,冬日的金牵牛!
“是金牵牛。”贵族们都看到了那团金色的花簇。这种花朵并不少见,一年四季它都会贴着墙根生长,只要有阳光,就能凭借不多的光明系元素生长,在法诺斯皇朝的历史中,坚韧的金牵牛就是这个家族的真实写照。
马克朝花簇走去,蹲下来刨开了那些泥土,然后牛皮手套捏住了花簇的根部,缓缓地拔了起来。这是一大团花,能够在冬季还能绽放的花朵,并不多见。
法诺斯家族的族花,就像是里德家的红玫瑰,怀特家的白玫瑰一样。金牵牛是帝国的象征。
他把花簇丢入了坟墓,水晶棺上多了一些泥土,但是金牵牛的光鲜还是让人觉得舒服。这和纯净的水晶比较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马克终于缓缓地鞠躬并且将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抚胸行礼。
萨乌丁,卡特,吉米,还有斯莫克都是同时行礼。乌尔莉卡闭着眼睛吟唱着安魂曲,没有魔力波动的安魂曲让马克觉得鼻子一酸,他想落泪,但是还是忍住了。
“愿他安息……”乌尔莉卡念完最后一个音节,周围地大贵族成员开始缓缓地用铲子埋藏泥土。
远处。废墟一片的希恩城还在恢复,遭受绝对打击的帝都,此刻只能缓缓地恢复,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伊利达家族裹挟了两个家族占据了东南,拥护海德里希亲王为皇帝,并且掌控住了已经夷为平地的希恩城东南部分。这一片废墟上,新的居民正在重建东南城。
而马克则是命人开始修建一道超长地墙壁,将帝都一分为二。沿着黄金军团的排列。一道长墙将希恩城分成了两半。这道墙,被后来的居民和原来的居民称呼为马克的叹息之墙。
为何而叹息?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何去何从?”吉米.怀特问出了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马克的身上。但是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马克手上的头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