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没有随军出征,他率新义军驻进了西苑。
因为有幸参与大捷,回师之后,论功行赏,石青被李闵拔擢为虎贲将军。虎贲将军是朝廷常设职衔,石青进了一步,从杂号将军转为职司将军。
虎贲将军入驻西苑,麾下兵力也得到扩充,李闵调拨了了两支军队归入虎贲旗下。至此石青领有三支军,一是原来的新义军,一是姚益的嚁武军,一是姚若的武卫军。总计五千人。石青和姚益、姚若的关系从好朋友、好兄弟变成了上下级。
石青没把上下级的关系当真,新义军营地和嚁武军、武卫军扎到一块后。他从不过问、插手两人军务;依旧兄长长、兄长短地称呼着,和往常一般,没事就和姚氏兄弟厮混一处,较技喝酒,算得上逍遥自在。
在此其间,李闵、李农攻打石渎的战事进行的很不顺利。
石渎张贺度占据的三个农庄相互依托,互相支撑,极为难攻;张贺度新军对阵厮杀也许不顶事,守护农庄勉强可行。三个农庄各有上万新军士卒和青壮农夫,人手充足,防守面狭窄,看上去犹有余力。
李闵、李农猛攻几日,没有拿下一个农庄。两人自焦躁之际,邺城宫内眼线传来信息:石鉴得知张举失败,转而将希望寄托到并州刺史张平身上,密遣使者去滏口偷偷见张平之子——抚军将军张沈,恳请张平出兵入邺,主持朝政。
进攻受挫,李闵、李农本就气闷,得报之后,当即大怒,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回师邺城,彻底解决后患,然后再攻石渎。
正月三十,李闵、李农班师;当天深夜,石鉴以及邺城内的石氏子孙全被擒拿;拷问一番后,次日午时,被诛杀干净。
邺城连日来的变动,似乎与石青不相干,新义军入驻西苑之后,他几乎很少走出营门;石氏子孙被诛杀之时,石青正端坐大帐听马愿回禀事情。
“能够确定吗?会不会有错?”石青专注地把玩着一截竹符,看也没看马愿。
“属下相信自己的眼力,绝不会错!”
马原很有信心。截然道:““胸不正则眸子眊焉。那几个羌人说话时眼光闪烁,见到属下时躲躲闪闪,不敢照面,必定有鬼。”
“不错!”诸葛羽匆匆走进来,对石青一揖,慌忙说道:“石帅命羽盯的几个羌人头目也是这般表现。对方同时露出一般模样,其中定有内情。。。”
“嗯。本帅知道了,你们去吧,只当不知道此事,不要露出什么风声。”石青打发走两人,随后命左敬亭去请姚氏兄弟前来一叙,就说有要事相商。
石青独坐帐中等了许久,才见左敬亭引着走姚若进来,没看见姚益的影子。
姚若脸上挂着笑,见了石青,很少见地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属下见过虎贲将军,嗯,我大哥身子有恙,虎贲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回去禀明大哥就是。”
听着姚若客气的话语,石青微微一笑,挥手将左敬亭打发出去,招呼道:“姚三哥请坐。”
姚若迟疑了一下,没有就座,又是一揖道:“虎贲将军有事但请吩咐,属下即刻去办。”
“姚三哥很急啊,怎么。。。”
石青手肘支着下颌,缓缓说到:“。。。还未到晚上,姚三哥就急着要走么?”
石青轻轻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在姚若耳边炸响。他身子猛然一震,惊骇地瞪着石青。“你。你。。。你。。。。。。”惊慌之下,姚若只顾着发抖,话都说不顺畅,‘你’了一阵,竟是接不下去了。
石青叹了一口气:“天下下雨,娘要嫁人。姚大哥、姚三哥想回滠头,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
姚若彻底慌了神。滠头信使是今早到的,上午他和兄长及一众亲信刚刚商定出逃计划,没想到午时便被人识破。西苑有几万大军,他们这两千人顶的什么事?只要石青一声吆喝,立刻会被乱刃分尸。
想到杀胡令到处的血腥,想到李闵一千破七万的威猛,姚若膝下一软,已跪倒在帅案前,泣不成声。“毒蝎兄弟,救命。。。。。。”
“救命?!”石青诧异地叫了一声,起身绕过帅案,上前扶起姚若,茫然地问道:“谁想害了姚大哥、姚三哥?姚三哥说与石青知道,石青必定拼死卫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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